看着自己好姐妹低声下气的样子,田星儿的怒火就止不住。
钱珊珊自己创业经营公众号,自己就是老板,到底是谁,敢让她把姿态放得这么低。
那边电话还没撂下,田星儿就扯着嗓子喊:“珊珊,快过来,在那嘀嘀咕咕跟谁打电话呢?”
钱珊珊脸色瞬间惨白,用手紧紧捂住电话听筒的部分,又跟对方说了一句:“你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回去。”
转过头,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从衣架上拎起外套,边往玄关走,边跟其余三人解释:“抱歉,我今天出来忘了跟男朋友报备了,得赶紧回去,你们慢慢吃。”
“王安?”田星儿轻嗤一声,“你跟他报备什么,他都是你手底下的员工,老板做什么,他还能管得着?”
颜子墨见过几次王安,普通长相,为人老实,只是那长年挺不直的腰板和一脸略显勉强的笑容,总给人一种低三下四的感觉。
王安是钱珊珊刚从大学毕业不久后认识的,是钱珊珊招进工作室的第一个员工。
慢慢地,老板与员工发展成了情侣。
颜子墨和田星儿曾经一致觉得,王安无论是长相还是工作能力,都配不上钱珊珊,可是钱珊珊一直说王安对自己多么好,多么体贴入微,所以她俩也就慢慢接受了。
面对田星儿的质问,钱珊珊无奈,只留下一丝苦笑,然后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她手腕的伤痕绝不是桌角磕的。”许初言从容分析道,“更像是殴打导致的。”
“什么?殴打?”田星儿眼珠子快要瞪出来,“哪个活腻歪的敢打我们珊珊,看我不宰了他!”
颜子墨在一旁沉思,其实从钱珊珊遮遮掩掩的状态来看,她已经猜了个大概。
钱珊珊原生家庭环境并不好,颜子墨父母是在她初上大学时离婚的,尚且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而钱珊珊父母是从始至终都没管过她。
自打钱珊珊在乡下老家一出生,她父母便离开了家,去城里打工,是奶奶一手把她拉扯大。
后来她的父母不声不响地离婚,各自成立了新的家庭,没人想要钱珊珊的抚养权,好像她出生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被人抛弃的。
上了大学后,她的奶奶又去世,世上再没有她的亲人。
颜子墨扪心自问,她自从父母离婚后,就拼命想从别人身上汲取爱,爱上一个人,就拼尽全力,不惜抛下一切,卑微到极致,这跟她那破碎不堪的家庭环境脱离不了关系。
那钱珊珊呢?
明知王安的各项条件不如自己,还跟他做了这么多年情侣,不就是因为他踏实稳重、体贴周到。
但如果王安那些体贴、稳重都是假象呢?
如果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对着钱珊珊拳脚相加呢?
颜子墨后脊顿时冒冷风,一把握住田星儿的手:“星儿,我觉得珊珊真的有可能是被打的。”
田星儿挠挠头:“谁敢啊?”
颜子墨低声道:“我猜测……有可能是王安……”
“不会吧,就他那老实巴交的样儿,借他俩胆,他都得哆嗦。”田星儿是打心底里不把王安当回事。
颜子墨正色:“是啊,那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珊珊却在接了他的电话后,又是道歉,又是慌里慌张地赶回家,你就不觉得奇怪?”
田星儿恍然大悟,立刻又喊打喊杀。
一旁静静思索的许初言开口:“你们就这样去找那个王安,肯定不行。”
“为什么?”田星儿质问。
“如果按你们的说法,王安既是钱珊珊的男朋友,又是她的员工,那钱珊珊在这段关系里应该处于上风才对。假设她真的是被王安家暴,却不敢反抗,那只有一种可能性。”
“珊珊有把柄在他手里!”子墨一拍桌子,把田星儿吓一跳。
“嗯。”许初言摸了摸下巴,“而且这种外表看起来很老实的人,一旦家暴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再过三天就是钱珊珊的生日,原本几人是定在夜醉庆祝。
但既然要找证据,那就必须找个机会去她家。
“不如把三天后的生日趴改在钱珊珊家里。”颜子墨肃声道。
“嗯!”田星儿附和,“救好姐妹于水火,义不容辞!”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是猜想,只能去她家寻找些蛛丝马迹了。
次日,颜子墨来到钱珊珊办公室,拎着一盒她爱吃的蛋挞来探望她。
偌大的写字楼,整个二十二层都是钱珊珊的领地。
明亮的米白色为主色调,前台、茶水间、办公区,空间分布均衡。
笑得甜甜的前台小姐姐,在确认好颜子墨的身份后,便放行。
在她进去之后,坐回到座位上,跟另一个前台窃窃私语:“刚进去那个就是咱老板的闺蜜,你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