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豪绅们的府上被洗劫一空,就连知府大人府上都没能幸免。若不是知府大人的府医出去鬼混,夜半溜回去,发现异常,知府大人还没发现自己密室被搬了个底朝天。
知府大人被府医弄醒后,看到空空如也的密室,气得险些没厥过去,那可是他积攒了大半辈子的财富啊!也顾不上穿戴整齐,光着脚跑到城门口,一问之下:入夜后,有几辆马车出城,守城士兵看了说是贩布的。知府大人二话不说,抽出刀当场砍死一人,气急败坏的封锁了城门,派出两拨人马,连夜追查,一拨搜索城内,一拨去城外。
天一亮,被洗劫的富户们都涌向知府大人的府邸,七嘴八舌的吵着要府衙派人去寻他们的钱财。知府大人听着众人的聒噪,额上青筋暴起,猛的一拍桌子:“都住口!你们以为就你们被洗劫一空?本官府上也是一样!吵吵有什么用?本官已派人去查了。”众人倒吸气:
“什么人这么大胆?知府大人的府邸也敢抢?”
“这伙贼人胆大包天,捉到要宰了他们!”
“就是就是,都敢入城抢劫了!日后还得了?”
“我的银子啊,天杀的土匪啊!”
……
不出一个时辰,府城人尽皆知:他们的知府老爷和那些豪绅富户府上都遭了贼。老百姓们议论纷纷:
“菩萨显灵了,惩罚他们嘞!要不然谁那么大本事,偷了这么多家都没人知道?”
“就是,老天早该收拾这帮恶人了,整日里就会欺压我们老百姓。上个月那五十多岁的张员外硬是将老何家那十三岁的小闺女抢去做了第九房小妾,可怜老何家那小丫头当晚就上吊自尽了。老何去张家理论,人家扔了些碎银子就把他轰了出来,去府衙告状,又被打了个半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哎,造孽呀…”
东风一身粗布麻衣,混在百姓堆里,听了半天,开了腔:“真是岂有此理!我要去京城告御状!”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诧异:“小伙子,告御状可不是闹着玩的,被那帮人知道了,你的小命都不保。”
东风语气坚定:“我们深受其害,总要有人挺身而出,不能枉读了圣贤书,我已经决定了。乡亲们有什么冤屈尽管诉来,我一一记下,大家识字的签个名字,不识字的按个手印,要相信邪不胜正!”一番话铿锵有力。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还有热心人领着他去老何家……
才半日功夫,满满几大张纸上都是百姓们的血泪控诉,还有歪歪扭扭的签名,鲜红的手指印,俨然是一幅万民申冤书。
一时间江南府风声鹤唳,城内挨家挨户搜查了一天一夜,啥线索没有,惹得百姓们怨声载道:这些人才是土匪,见了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真是没法活喽。城外来报,说是循着车轮印,找到了清风山,山下的几条岔路口都追了,追出好几十里地,啥也没发现,车轮印也不见了;清风寨倒是有两辆马车,可除了装着大石头的马车,啥也没有,应该是清风寨的土匪干的。
君亦陌邀请相熟的公子们来别院小聚,说是家里催他回京了,明日一早动身。公子们应邀而至,一个个不复之前鲜衣怒马的形象,反而都是恹头搭脑的。君亦陌举杯:“在下来江南府数日,幸得各位仁兄款待,感激之至;日后诸位若来京都一定要去陌府,在下必定扫榻以待,倒屣相迎!”一席话热情诚恳,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酒至半酣,君亦陌状似无意:“各位家里的事情,在下也听说一二。我与京兆尹之子是至交好友,他受父亲影响,在侦破案件方面颇有心得;大家不便报官的事情都找他,在京都可是小有名气。如果诸位仁兄信得过在下,写下你们被盗的财物,我定会请好友过来帮你们查清楚,也不枉我们相交一场;若不信在下,也无妨,来来来喝酒。”这些草包公子,醉意之下再这么一激,都拍着胸脯说信得过兄弟,刷刷刷写完,签名画押。
如果他们早知道意气之下写的这些会让他们问斩的问斩,抄家的抄家,发配的发配……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已是夏末,天气依然酷热难耐,雪舞整日除了去海棠院请安,陪李婉晴斗斗嘴,就是整日窝在竹院,好无聊啊!秋叶冬雪暗中监视,发现夏花很有些可疑,半夜鬼鬼祟祟的溜出房门,反而在小姐房间附近转悠;与海棠院和兰院那些丫头们的关系看起来也很好。这些虽反常,她毕竟没有伤害小姐,秋叶冬雪并没有告诉雪舞,陌公子说过,要抓到确实证据,一击致命。
夜间一场大雨给大地送来些凉爽。茵夫人早说过只要她不晚归,随时可出府去玩。但雪舞想着不能把方便当随便,还是报备一下的好。去海棠院请安时说要出府逛逛,茵夫人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多带人,早些回来。倒是李婉晴阴阳怪气的:“爹爹都受伤了,姐姐还有闲情逸致出府闲逛,可真让妹妹惊讶呢!这府外是有什么人那么吸引姐姐呢?”
雪舞笑笑:“妹妹何出此言?京都传闻妹妹温婉大方,才情俱佳,又深得夫人悉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