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像现在这样,一提起他就跟吃了苍蝇一样。”
裴楚骁伸手点了点桌面,“三年前,你最难熬的时候,都没有把对他的恨意写在脸上。但你现在有了。”
梦圆和裴楚骁都太了解她了,连一点点情绪上的变化都能精准发觉。
见她闷头不吭气,裴楚骁淡淡地说,“你俩三年前分得不利落。他回来之后我就知道,你俩铁定要纠缠,但——”
“为什么?”易尔冷声打断,“为什么都觉得我要和他纠缠?为什么我,非要和他扯上关系?”
她在这一刻恨透了花逐阳。
“从他失联到得知他已经去海城的消息,这期间过了三个月。”易尔满脸嘲讽,“三个月!我到处找他,每天去他家蹲他,不停地打电话发消息.....”
“我每天都发微信求他,求他不管因为什么理理我,求他不要这样对我.....我这辈子从来没那么卑微过.....”
易尔惨笑,“得知他去了海城,我甚至还动了去找他的念头。只要再见他一面,只要知道他的近况,我怎么样都可以.....”
“我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是不是我不够好?是不是我——”
控诉戛然而止,易尔将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裴楚骁和梦圆沉默,给予她充足的空间去发泄情绪,但眼中难掩担忧。
易尔缓了缓,轻声说:“他连一句解释都不屑于给我,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着自己的生活,好像三年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这些我都忍了,也是真的觉算了。三年过去,那些强烈的情绪早就该被时间磨平了.....我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也做到了以礼相待。”
“他三番五次拜托我照顾李织瑶,我忍了,这毕竟是我的本职工作。我也没有将过去的事情迁怒于我的学生,我尽到了一个辅导员该尽的一切责任!”
“他莫名其妙赴我爸的邀约,我忍了,长辈主动联系他或许不好拒绝。莫名其妙要送我去上班,说李织瑶的情况,我忍了,毕竟确实是我的工作内容。但今天呢?祁白都说了他本来没打算来,我们遇到霍连之后他就来了.....”
“我真的想不通,他怎么有脸在我面前晃悠?花逐阳他凭什么?”
感情里,最怕的就是一方已经彻底走了出来,对诸事淡然处之,另一方却还苦苦陷于过去,被他的一切如常伤得体无完肤。
易尔声如泣血,“我不该恨他吗?我不能恨他吗?”
眼泪顺着她的面庞蜿蜒而下,但她说出的每个字依然铿锵有力。
“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回来了我就要和他怎么样。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俩不是问我为什么?因为我就是恨他,我这辈子都不想原谅他!我只要看到他那张脸我就恶心,我只要听你们提起他的名字我就生理不适,我希望这个人永永远远离开我的生活,我宁愿和他再也不见!”
易尔胸口剧烈起伏,抬手抹去泪珠。
这时,面对门口的裴楚骁神色一变,猛地起身。
易尔本能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花逐阳离去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