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柠在门外不知道转了多少圈,还差点被人当成小偷抓起来,好在有人认得这是医馆那边的青姑娘,才给她松了绑。
顾青柠正要与人理论,一打眼瞧见那边门开了,沈清岚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夜未睡,沈清岚的眼角都带着憔悴。
石老板正要迎上去,身边一个比他更快的身影先一步冲了上去。
“二小姐,如何?”
沈清岚点了点头,道:“之后,就拜托你了。”说罢躬身行了一礼。
顾青柠着了慌,忙退后了一步,回礼道:“二小姐放心,白姑娘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尽心竭力。”
沈清岚没在吭声,只是又点了下头,看向了石老板,声音多了许威严,道:“青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她有什么需要要尽力满足。”
石老板弯腰低声答了声“是”,又问道:“二小姐,这边为您准备了上方,您随我来。”
沈清岚又仔细叮嘱,今日若是有旁的人来打听,一定要告知她。
她忧心山庄那边,一个晚会上过去,不知道那边情况到底如何,但眼下这位白姑娘的情况又危在旦夕,沈清岚思忖片刻,快步走向了房间。
顾青柠打眼二瞧着沈清岚离开,笑嘻嘻对石老板道:“早就说了,我不是什么贼人,你们花街这里都是姑娘家,有什么值得我偷的。”
说罢,她背过身,十分得意地走进了白慕烟的房间。
一进门,顾青柠立刻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她关上门,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白慕烟,道:“她怎么样了?”
沈清芷道:“顾青柠,若是按照你说的办法,有几成把握。”
顾青柠坐在床头,摸了下脉,正色道:“这个办法我也只是听说,从未试过。”
沈清芷大惊,“顾青柠,你个不靠谱的。”
顾青柠摇摇头,沉默片刻,“放心,作为一个大夫,我比你更想让她活。”
她似乎是有些紧张,起身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沈清芷,你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沈清芷认真地点了点头。
顾青柠闭上眼,似乎在回忆,片刻,她睁开眼,道:“她马上就醒了,待会若是有什么不适,你绝对不能松开她的手,知道了吗?”
沈清芷道:“废话,就是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再松手了。”
顾青柠摸出一颗药丸,放在手心,“这是雪参丹,服下它,可以保你一命。”
沈清芷毫不犹豫接了过来,张口吞了下去。
顾青柠也是愣了一下,眼神中划过一丝淡漠,但很消散,她用着开玩笑的口吻道:“沈青芷,我刚才给你的要是一颗毒药,你这会就一命呜呼了。”
“我信你,顾青柠,你能救她,别说是一颗毒药,十颗也不再话下。”
顾青柠又恢复了平日那副嬉笑的模样,“好了,不逗你了,开始吧。”
她将如何运功,过程中会发生什么一一告知了沈清芷。
沈清芷一五一十地记了下来,她记性本就不差,一遍便能背诵下来,她将内容完整复述了一遍,又让顾青柠诧异了一下。
两人将白慕烟扶起,沈清芷摸着白慕烟鼻间若有若无的呼吸,深呼吸三次,双手合十,将自己的内力缓缓注入。
白慕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中划过一丝惊诧。
顾青柠道:“白姑娘,凝神,运气,就像你平时打坐一般。”
白慕烟缓缓吐出一口气,跟上了沈清芷的节奏。
沈清芷只觉得丹田处似有火焰灼烧一般,她与白慕烟的内力相克,在寒冰池时她就感受到了。
这会一股强大的内力忽然注入,她只觉得身体里好像有异动一般,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像活了起来,在她的体内四处游走,她只能拼尽全力压下。
她的双手开始有些不受控制,思绪开始飘忽不定。
这是要走火入魔的迹象。
别的不说,沈清芷对这种感觉还是熟悉的,之前她每次练习云水山庄的心法时,每次到了关键地方,都会出现这种感觉。
全身似有火焰灼烧,又忽冷忽热,她全身都在颤抖,体内的那股异动也开始不受控制。
白慕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想要将自己的内力收回来,却听见顾青柠道:“不可,你这样会害死她。”
“凝神聚气。”
白慕烟又只好集中精力,她心知肚明,现在自己只要撤开手,沈清芷必死无疑。
她只能祈祷,沈清芷可以渡过这一关。
她信她可以。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相信,毕竟在那之前,她对自己都没有什么把握。
或许沈清芷同她一样,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沈清芷又梦到了那个黑暗的山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