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长一段路程，程程带着敷陈进入了一个高级西餐厅内，热情地向他推荐这里有什么好吃。和程程的从容不同，敷陈表现出一丝局促。

本想让敷陈点餐，她注意到他僵硬的动作，便立即叫来服务生点了两份她常吃的菜品。

本来担心气氛的糟糕，好在菜品上的很快，程程率先开口打破僵局，缓解了他的窘迫，“敷陈呀，上次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呀。”像极了一个深沉的职场老司机惯用客套话。

他并未做出回应，低头看着盘子，沉默了一晌。程程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大脑飞速转着如何将这次用餐变得没那么失败。

不一会敷陈抬头，轻声开口，“那天的事不怪你，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多苦恼。”

意料之外地回答，程程急忙摆摆手，一脸歉意，“没事，没事，你也是一片好心，是我太没有分寸了，而且没想到你这次会转班... ...”

“放心，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也不会再去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打扰你了。”敷陈生疏地用着刀叉切着盘里的牛排，抬头露出标准笑容，恰到好处，不差分毫。可还是可以看出来带着很强的戒心，但是没有明面生气已经令程程很开心了。这也许是一个伟大的进步，接下来有机会可以慢慢来的。

程程像是抓住了突破口乘胜追击，眨了眨无辜的眼睛，“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敷陈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眼里流露出迷茫与不解，“为什么想和我做朋友？”不是之前还很讨厌他的吗。

对呀，反应过来这样说也未免太仓促了一点。程程连忙解释道：“你转入了我们班，那么以后我们就是朝夕相伴的同学了，而且你成绩那么好，谁都不想放过这样一尊大神吧。”

程程在心里欢呼雀跃，内心小人已经鼓起了掌，这次总算说对了一次，都这样了，应该不会怀疑我话的真实性了吧。生怕自己的态度不够诚恳，补充道“听我们同学说你成绩在年级前十，我从小就特别佩服那些成绩好的人。而且你那么忙还能那么厉害，已经很了不起了。”边说边不住地点头，以表明内容的可信度。

敷陈握餐具刀的手被捏得泛白，也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好啊。”敷陈放下餐具，紧盯着程程的双眼，“做朋友愉快，程同学。”

突然感觉不祥的预感在程程全身蔓延开来，程程不经打了个寒颤，但应该是她想的太多了。

“嘿嘿，那我们以后就从头再来，以前的恩怨在这次饭后一笔勾销!”程程举起果汁，“干杯！”

“干杯。”敷陈语气仍旧没太大情感波动，让人读不懂他的情绪，猜不透想法。

两个高脚杯碰撞出清脆声响，餐厅明亮橙黄的暖灯和外景昏暗的夜色隔着落地玻璃相拥，晕黄了客人的发丝。餐厅内两个穿着纯白校服各怀心事地进餐，希望这是一切好运的开始，两人的命运也在此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