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她执白子，又当如何？

横竖都是死，她该怎么做？这棋，她又该怎么下？

许笙语愣住了，指尖停顿，许久不能落子。

老者看到她犹豫不决的神色，迟迟不肯落下的手指，抚了抚白须。

“切，你也不行！”

老者气呼呼的语气，仿佛在泄愤一般。

“那厮还说我不行，两世……还不明白吗？丫头，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说完，他颇为失望，挥挥手，示意许笙语离开这里。

许笙语没有理会老者，只是定定地看着棋局，脑海中思绪万千。

一定会有的！

如果仅仅只局限于棋盘之中，那么我便成了其中的棋子，就算棋子在自己手中，受自己掌控，但仍要受规则限制。

倘若我……

就算棋盘是个死局，我也要破局而出！

没错，就是破局而出！

许笙语回笼思绪，将玄瞬举起，对着棋盘，随即施展灵力，引动棋盘上的灵力，与棋子的灵力交汇，发出淡淡的绿光。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股灵力波动从玄瞬中迸发，形成一条条蜿蜒曲线，向外蔓延。

“嘭！”

整个棋盘碎了！！！

许笙语怔怔地望着碎成渣滓的棋盘，心底涌现出一阵莫名的兴奋。

她这种出人意料的举动，让老者大吃一惊。

"好啊，臭丫头！解不出就毁坏我的棋盘！”

说完，他抬手，一道青虹剑气就向着许笙语攻击而去。

许笙语见此，急忙向后撤步，险而又险地避过攻击。

许笙语并未回击，将玄瞬收好，向老者躬身一礼：“多谢前辈赐教。”

见状，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活了几千年，何曾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小姑娘？

“臭丫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的棋子，也是你说毁就能毁掉的吗？”老者气得直跺脚，怒吼道。

许笙语看着暴跳如雷的老者，不卑不亢，声音平和。

“前辈，此局已破，您若不信，请拿出来看看。”

“哼，你倒是自信。”

老者不信邪，再次变幻出棋盘。

只是此时的棋盘上不再有任何棋子，见此情况，他试着放颗棋子上去，却消失在棋盘之中。

棋局已定，不可改写。

许久，老者平复下来，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模样。

老者一声叹息，最终说道：

“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许笙语点点头，“晚辈认为您不应该阻挡我的脚步。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而非天道的傀儡。”

许笙语的话掷地有声，直击老者内心深处。

老者摇摇头："我不阻拦，我不阻拦你。本该如此……他们已经亏欠太多太多了……"

许笙语一怔，不解道：“前辈......”

老者没有回答，沉默片刻，最终说道：

“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么我便尽这最后一丝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