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这么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却只是开玩笑乱说，我有点失望，就把手抽了回来，不让他看。

他给我解释，“菩萨是好人的意思，有菩萨心肠的人。”

我嗯了声。

他又说，“以后做我的徒弟吧，我教你看八字四柱。我们这一脉可有名了，赣南杨公一脉，可有名了。”

我对于算命这行从来没有研究过，看到算命先生也只觉得他们是靠着骗人的手段讨两个钱儿的人，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视他们为路边的野草也差不多。

这时候忽然让我拜师学算命，我顿时觉得很好笑。

他却郑重地和我说，“以后你会用到的，我也不收你学费，你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干，你路过我摊子的时候你就停下看一会我怎么给别人算，你慢慢的就会了。”

“不收学费？”

“是的，以后你只需记得你是赣南一脉的即可。”

其实我和他当时的对话，并没有现在记录的这么流畅，因为他岁数大了，已经老到连说话的声音都沙哑的像风刮过又打在铁板上的沙子，而且他说话的口音也与本地人有区别，是一种极为陌生的口音。

我听不太懂，和他的沟通极为艰难。

但是最后我答应了做他的徒弟。

在我想来，我反正无事，找工作的间隙来他摊子上借个板凳休息一会，也无不可。况且他老人家又不收学费。

因为他虽然要了我的八字，又看了我的手相，但我问他我什么时候能找着工作及我将来会不会富贵等问题，一概不答，我在心里已经把他判定为是一个无聊孤单的老人，在骗小女孩儿陪他说说话而已。

当然我也不会和这样的老人计较的，因为他太老了，老到让人同情和可怜，即使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也还是会可怜他。

那天离开他的算命摊的时候，他说，“这是你我师徒遇到的地方，以后就在这摆摊了，你无论什么时候路过，都要过来看看为师才好。”

“好。”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拜师礼仪，也没有礼物，也没有奉茶，就这样口头约定了一下。但是第二天下午，差不多的时间，我还是来到了他的摊子上。

倒也不是记得拜师的事，只是真的走路走的太累了，找了一天的工作，一无所获，手里的钱越来越少，已经开始做回到我老妈身边讨口饭吃的打算了。

他的摊子上，那时刻居然有好几个顾客。

这些顾客是一块的，只给其中一个中年女人算。

女人明显是个农村女人，从穿着打扮到言行举止，都透着土渣子味儿，就像我小时候住过的村里，总在村头榆树下拽着我妈聊天的大婶一样。

我觉得有几分亲切，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表情夸张地问，“什么？你的意思，我还要嫁人？”

“女缘主，您可是注定要吃三眼井水的人，目前的话，是不是正在和丈夫闹离婚？”

“什么是注定要三眼井水？”

“也就是要嫁三个男人，吃三家饭，才能最终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