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商议过事情后,云苏看着天色不早,没有在王府多做停留。
赶在天明之前,她快马加鞭,沿原路返回了刑部后门。
下马轻敲门,紧闭的后门很快打开。
门口站着一个鬼头鬼脑的衙役,他是负责守门的人,也是季礼信得过的心腹。
看到云苏回来了,衙役松了口气,立刻把门打开:“王妃回来得真快,快进来吧。”
云苏快步走进去,一边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衙役笑道:“太平着呢,那些人还在前门那边守着,大人派了几个兄弟轮流盯着,保证不会出岔子。”
那些人,指的就是大长公主府的下人和陈管事。
“那就好,替我谢谢你们大人。”云苏放下心。
在衙役的带领下,云苏在柴房里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又原路回到天牢。
她走进去后,衙役重新锁上牢门,将钥匙挂在腰间。
“小的就不打扰王妃了,还要去向大人汇报,王妃好好休息。”
“有劳。”
云苏点点头,衙役忙说不敢,随即便离开了。
牢房里顿时变得安静,只有墙上的火把噼啪燃烧着。
云苏站在牢房里,伸了个懒腰舒展下身体,打了个哈欠,不由感觉累了。
牢狱深处看不见外面的天色,只有沙漏记时,马上就要天亮了。
这一晚上也确实够折腾的。
云苏心里嘀咕着,走到墙角的草席边,侧身躺下,将薄被往身上一盖,便闭上眼睛休息。
本来只打算小憩片刻,但或许是一整晚的奔波,又牵挂着君长渊的情况,心神绷紧得太久,一放松下来,云苏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昏暗的牢房里静悄悄的,很适合补眠。
云苏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直到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蓦地将她惊醒。
她瞬间睁开眼,坐起身,往牢门望去。
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
季礼穿着肃穆的朝服,脸色十分严肃,带着两名衙役匆匆走来:“王妃娘娘,出大事了!”
他说着,伸手示意衙役上前开门。
云苏微愣了下,很快清醒过来,站起身:“出什么事了?”
衙役打开了牢门锁,季礼快步走进来,压低声音道:“今天早朝上,徐元珊的父亲、二叔、三叔等人,联名上了御折,状告王妃杀人一案,引起了轩然大波。
陛下已经知道了昨晚的案情,退朝后,便将徐家人召去了御书房,又亲派杜公公前去大长公主府,似乎要亲自过问案情。
一旦陛下亲自问案,想必很快就会到天牢召见王妃,请王妃做好准备!”
“……”
云苏怎么都没想到,她才刚睡醒,就接到这么大的消息。
徐家人当朝告御状?
天盛帝不但知道了这件事,还打算亲自问案?
当皇帝的人都这么闲吗?只是一桩简单的杀人案,也要亲自过问?
云苏心里大不敬的想法并没有说出来,但季礼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道:“这案子发生在大长公主府,陛下一向敬重大长公主,想必就是看在这点的份上,才要过问几句。”
有了皇帝的插手,事情显而易见变得麻烦了。
季礼有些不安,低声问:“王妃娘娘,打算怎么办?”
“这还能怎么办?”云苏无语地说,“徐家人要告状,陛下要过问案情,我总不能拦着吧?”
她拦也拦不住啊。
这会儿早朝时间早就过了。
季礼一噎,又皱眉问:“那要是陛下召王妃入宫,问起案情……”
云苏皱眉:“该怎么说就怎么说,陛下面前,欺君是大罪,我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要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了。
季礼担心的正是这一点:“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徐家手上,王妃却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话,只怕陛下不会轻易相信。”
云苏心想,何止是不会相信。
她甚至怀疑,以天盛帝对君长渊琢磨不透的态度,很可能会借这个案子做点什么,刻意打压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徐家的“证据”确实很充分,云苏如果拿不出对应的解释和证明,天盛帝是完全有理由将她治罪的。
“这动作未免也太快了。”云苏眼底淬着冷芒。
昨晚刚出的事,今天一早就告御状了,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事情捅到了天盛帝面前。
不但彻底把事情闹大,杜绝了季礼徇私的机会,也让云苏和镇北王府措手不及,几乎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就短短一晚上的时间,云苏还被关在天牢里。
她能有什么机会给自己脱罪?就是镇北王府出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