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理完成之后,已经快十点了,沈沫萤看了一眼手机,厉重裀竟然没有任何的催促?
这一点也不像厉重裀的行事风格。
以往只要自己超出他规定的时间,哪怕是一秒都会经受来自厉重裀各方面的猜忌和催促,这次究竟是为什么?
厉重裀坐在漆黑的客厅内,镜片下是一双暴戾的眼睛,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意,死死地盯着大门。他记得很清楚,那场话剧结束的时间是在两点,就算两人之后还去了别的地方,现在怎么着都应该回来了。
为什么十点了,沈沫萤还没有一个消息?
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猛然间拿起手机,那号码马上要拨通之际,却又立刻挂断了。
头上的青筋暴起,他只能忍下来。
徐淮亭不是别人,他是未来最有可能成为自己盟友的人,他需要徐淮亭的帮助,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沫萤亲近他,甚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还要用两人的婚约来维系自己的利益。
可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像是被人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却不得不笑脸相迎。
他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玻璃的碎片四分五裂,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
“他的伤口不能碰水,接下来这段时间更不能频繁的使用,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好歹也是这么长一个口子,流了血,缝了针,要好好修养。”
周医生嘱咐道,这段时间是不能让徐淮亭继续工作了,他们医院的活招牌要是真伤了手,院长非得杀了他不可!
“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待着,医院就别再来了,把手养好有你忙的!”
沈沫萤认真记下了周医生的嘱咐,还做了笔记:“我会照顾好徐医生的。”
徐淮亭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沈沫萤,带着笑意和爱意。
在周医生的强烈要求下,两人不得不坐他的车往徐淮亭家去。
车上,周医生问:“虽然你没说,但我猜肯定是孙宝他爸干的是不是?”
徐淮亭沉默着点了点头:“是。”
沈沫萤安静的坐在一边,她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她相信徐淮亭,这件事情一定不是他工作上的失误。
“我说你也是,当时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人家求你,你就真的肯帮他?不知道手术失败会毁了你的名声吗?”周医生越说越生气。
徐淮亭说:“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他。”
“可当时有希望吗?明摆着孙实就是想敲诈你!当时可调查过了,明明是他的过失,让孙宝落水,又因为他喝醉酒,没来得及把人拉上来,寒冬腊月掉到湖里,要不是好心的路人跳下去救,孙宝根本没有送到院里来的机会!”
“人还没上手术台就断气了!结果孙实偏说是你害死了他!三番五次来医院闹事,我看根本就不是为了他儿子,就是想问你要钱!”
“我可听说他还跟踪你好几次啊!这都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结果你倒好,一次又一次放过他!今天被捅了吧?”
周医生从镜子里看了一眼沈沫萤:“你也不想想你旁边的小姑娘,孙实今天可是看到你们两个人了,万一以后去跟着人家小姑娘怎么办?”
原本只把周医生的话当耳旁风,可是这句话一说出来,徐淮亭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可以看在逝者的份上不去计较孙实对自己做出的一切,但他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沈沫萤。
“我知道了。”
徐淮亭的肩膀一沉,他偏过头看见了倒在他肩膀上的沈沫萤,真不怪沈沫萤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今天一整天都在高度紧张,晃悠着晃悠着眼皮就撑不住了。
明明还在想要怎么跟厉重裀解释今天发生的一切,下一秒就睡着了。
“你知道个... ...”
“嘘!小声点,她睡着了。”
徐淮亭打断了周医生的话,用手扶住沈沫萤的脑袋,让她不会从自己的肩膀上滑下去。
周医生非常无语,但只能小声的说:“咱就是说,你的麻药劲儿还没过吗?手不疼了?你一个医生不知道现在不能大幅度的动作吗?把手给我放下!刚缝好的伤口万一裂开了怎么办!!”
徐淮亭淡淡的说:“只能说明你的缝合技术还需要再练练。”
??
放什么狗屁!老子的缝合技术可是一绝!整齐的跟拉链儿一样!少给自己勾搭妹子找借口!!
车到了楼下,周医生非常的无语地再次开口:“徐医生啊,你不会准备在我的车里待一晚上吧?”
这对一个单身狗是多么大的折磨啊!!他今天本来也休假的好不好!真不该吃饱了饭遛弯儿溜到医院来!!
“可她还在睡。”
“叫醒啊!!”
“她看上去很累。”
“你有没有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