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原地。
顾霖坛见状,脑中已然迅速做出了选择。
他只能赌一赌。
眼下之状,是那人已经知道了他蓄意隐瞒,并且如他猜想到的一样,他知道了素溪母子的存在,便一定会把人带走,用来当作拿捏他的棋子。
论实力,他现在私下里养的人,还远远不能与那方势力抗衡。
而姜雪,她背靠整个大冀皇室,皇室有着冀京最精锐最牢靠的武力,只要素溪母子能入顾府——
眼下已经是最糟糕的局面,而这个选择,兴许是唯一能让素溪母子挣得一线生机的机会!
顾霖坛想定,立时从地上爬起,跪直了身子向姜雪叩首。
素溪见状,忙学着顾霖坛的模样跪着连连叩首,面上涕泪横流。
姜雪开口,声音虚无缥缈,叫人觉得她已然是心痛乏力的模样。
“驸马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顾霖坛以头抵地,闭了眼睛,沉声道:“请殿下恕霖坛万死之罪!”
“此女,是霖坛数年前,一桩露水情缘。”
同样跪倒在地的素溪,闻言心痛难掩,却只得紧咬双唇,努力将呜咽之声压于喉底。
“露水情缘?”姜雪声音带着轻嘲,再张口又是破碎不已的哽咽之声,“既然驸马早有心之所向的情缘,又为何要同意父皇赐婚?父皇仁爱,只要你肯言明,必定不会将这桩婚事强加到你身上!”
“并非臣心之所向,”顾霖坛抬头,眼眶中不知何时已蓄满泪水,“多年前臣曾只身离开河东,远赴林州求学,只为能争得当时隐归林州的当世辞宗傅老先生一次指点。”
“但臣出身贫苦,身上盘缠本就不多,更在路上遭遇了山贼拦路,将钱财一抢而空。”
“臣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数日赶路,几近病死途中。适逢素溪姑娘外出遇到已命在旦夕的臣,将臣带回家中以山间草药救治,方得回臣一条性命。”
“啧。”树上,卢琼双歪着头看向一旁的景晔,露出一脸听不下去的鄙夷之色,道:“这段故事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