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今天是朝凤宴,是向一国之母——高座上的皇后致敬的日子。
在这样一个重要的宴会上,周氏竟然穿着绣有自家家徽的衣服前来,这是要向皇后挑战?还是要向苏家挑衅?
“来人,把周氏给我拿下,把她这身衣服脱了。”
皇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寒意,冷冷地下达了命令。
周氏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一群侍从按住,当众剥掉了衣服。
她最后只能穿着一身单衣,双手抱在胸前,紧张不安地站在宴会中央。
“恭王妃,她是你府上的人,穿着这身衣服入宫,你知道吗?”
皇后放下了撑在扶手上的手,坐直了身子,盯着姜雪质问。
“回娘娘,长乐并不知情。”
“你在撒谎,这衣服明明就是你送给我的,皇后娘娘,那衣服上原本是没有家徽图案的,肯定是恭王妃见我不受待见,心生嫉妒,所以才加上了那个图案,就是为了陷害我。”
周氏跪在地上,大声向皇后喊冤。
面对周氏的指责,姜雪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已经容忍这个女人嚣张太久了,今天这一出,就是她特意为她准备的,看来效果还不错。
“长乐,是这样吗?如果周氏说的是真的,你知道你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皇后正好利用这次朝凤宴来收拾姜雪,既然有人递刀,她当然乐意借来用。
“衣服的确是长乐送去的。”姜雪话音刚落,周氏就立刻打断了她。
“娘娘您听,她承认了,她承认就是她做的。”
“周侧妃,你得听完整的话才行。长乐还没说完,你就急着下结论,很容易造成误会。误会了长乐倒还好,但如果让皇后娘娘因此做出错误的判断,引起不必要的争议,那可就麻烦了。”
这几句话,成功地让皇后没法立刻给她定罪。
毕竟皇后是一国之母,如果只凭一句话就武断地做出决定,传出去,她这个皇后的面子往哪儿搁?苏家的面子又往哪儿搁?
“皇后娘娘,这衣服的确是长乐送去给周侧妃的,不过其中的原因,周侧妃,你愿意向在座的各位夫人小姐们亲自解释一下吗?”姜雪低头看着周氏,只见她避开自己的目光,咬着牙不说话。
“不愿意说吗?那只好由长乐来说了。”没错,作为一个侧妃,居然硬是从正妃手里抢东西,这种事她怎么敢当众承认呢。
姜雪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在场的人都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周侧妃。
当然,她们鄙视周侧妃的原因各有不同。有的人是真心为姜雪感到不平,比如卢临猗和萧瑰。
有的人是因为觉得周侧妃丢了贵族的脸面,比如之前跟着周侧妃一起贬低姜雪的贵族小姐们。
还有的人是因为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自己失去了整治姜雪的机会,比如皇后。
“至于衣服内衬上的家徽刺绣,如果娘娘不信,可以亲自问问制作这件衣服的绣工,问他长乐是否让他特意在内衬上绣上家徽。”
姜雪说完,招手示意,把制作礼服的绣工带了上来。
“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绣工是个普通人,平时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进来就双膝跪地,朝着皇后拜倒。
“本宫问你,这件礼服是不是你做的?”
皇后把破损的礼服丢在绣工面前,质问道。
“回娘娘,确实是草民做的。”
“那你有没有在内衬上绣过家徽?”
“这……”绣工仔细看了看内衬上的刺绣,眉头紧锁:“在修补好破损的地方后,确实接到了追加刺绣的命令。”
皇后眼睛一亮,身体往前凑了凑,继续追问,同时瞥了一眼旁边的姜雪:“是谁给你下的命令?是旁边的这位恭王妃吗?”
她的手指紧紧扣住扶手,只要绣工一点头,她立刻就会下令把姜雪抓起来。
只见绣工抬头看了看姜雪,然后摇了摇头:“不是这位娘娘。”
失望涌上心头,皇后刚刚翘起的嘴角立刻垮了下来。
“好像是那位娘娘。”接着,绣工伸手指向穿着单衣站在后面的周侧妃。
“嗯,对,就是那位娘娘,她说是为了让家族门楣增光,所以特意追加了刺绣,给的就是这个图腾。”
说着,绣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上去,上面清楚地画着周家的家徽图案。
“你胡说,我没干过这事,皇后娘娘,我没干啊!肯定是这个贱人串通好了陷害我的,皇后娘娘您得相信我啊。”这下子,周侧妃彻底慌了神,当众破口大骂姜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简直就像个疯婆子。
“大胆,在皇后娘娘面前,你怎么能出言不逊,侮辱凤皇?”永安侯夫人安轻颜大声呵斥,接着转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这女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