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他走过来,低沉地问道。
“殿下。”周侧妃二话不说,一头扎进萧湛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仿佛积蓄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泪水浸湿了萧湛的衣襟。
“殿下,您得为侧妃娘娘主持公道啊。侧妃娘娘原本是想着受封,来向王妃娘娘请安的,可是没想到王妃娘娘竟然趁侧妃娘娘行礼时,狠狠推了她。
侧妃娘娘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一看,娘娘的手都破了。”程夫人举起周侧妃的手,让萧湛看了看她故意在摔倒时弄破的伤口。
“殿下,不是这样的。”拂冬急着想为自家主子辩解,可惜被萧湛一句话打断了。
“好了,别说了。”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周侧妃,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姜雪。
他轻叹一声,一把抱起周侧妃的双腿,将她横抱起来:“我带她回去休息。”
留下这句话后,他带着哭泣的周侧妃离开了庭院。
“公主,殿下这……”拂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看到周侧妃在离开前,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殿下居然真的一言不发,直接搂着那女的闪人了?他连我们公主的辩解机会都不给?这事儿也太离谱了吧,他到底信了什么歪理邪说?以前我们公主可是他的心头宝,什么时候变卦了?
姜雪公主这会儿跟块冰似的,只蹦出两字:“回屋。”
说完,带着拂冬一头扎进房间里,门“砰”地一甩,那叫一个决绝。
拂冬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琢磨着公主这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跟殿下把事儿说开?那周侧妃玩的那点小伎俩,明明是自己脚底打滑,却硬往公主身上栽赃。
眼瞅着殿下抱着那女的走远,公主也不拦着,一脸的漠然,直接回屋。这公主难道真不在乎殿下怎么看她?
“拂冬,你有什么事儿?”姜雪注意到拂冬一直盯着她看,停下了手里的笔,转头望向她。
“公主,您怎么不跟殿下解释解释呢?”拂冬憋不住了,非得问个明白。
“没什么好说的。”公主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这一阵子,事儿是一桩接一桩,晓春失了武艺,又娶了妾,琉璃还挂了,每一件都像石头一样压在她和萧湛之间,让两人间的裂痕越来越深。
周侧妃那点小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殿下却还是选了抱那女的走。这还有什么好谈的?
“拂冬,我打算去趟北奚。”自从知道姜辰的消息后,她就盘算着去北奚找人,但碍于自己的身份,行动受限。所以她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公主,您是要去找皇子殿下吧。”拂冬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们兄妹俩感情深。
“嗯,不止是皇兄,舅舅那边我也挂念着。”北奚那边的战火已经烧了一个多月,不见消停。
从上次的援助行动来看,皇兄应该是知道舅舅的部队在边境驻扎,按理说,他该尽力调和,别让战事再升级。
可玲珑阁传来的情报却说,双方的摩擦越来越大,战事愈发激烈,甚至到了非要对方主将的人头不可的地步。
这事儿让姜雪心里没底,她必须亲自去一趟看看。
“可北陵王是不会放您走的啊。”北陵的规矩严得很,贵妇人不准插手政事,不准随便离开玉京。
更别说公主现在还是乾国的侄子,北陵王怎么可能让她跑北奚去?没了这人质,他怎么跟乾国交代?万一惹怒了乾国百姓,引来铁云军,凭北陵现在守城的这点兵力,哪挡得住人家三十万大军的冲锋。
“我明白你的担忧,拂冬。”姜雪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原本是想找萧湛聊聊这档子事,但是最近这堆乱七八糟的事儿,让她觉得还是算了。
这回,她打算单干,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一个天赐良机,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主仆俩就这么静默着,谁也没察觉到一道黑影在姜雪窗户外一闪而过。
夜半三更,房间里黑灯瞎火,安静得吓人。
姜雪的房门轻轻一晃,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门缝里挤出一丝细弱的“吱呀”声。
那人猫着腰,摸到姜雪晾衣的屏风边,伸出手摸索着,最后找准了目标——袖子里藏着的东西。
摸了好一会儿,终于抓到了个骰子般大小的玩意儿,借着微弱的光,只能瞧见是个四方形,跟骰子差不多,具体什么样,看不清。
“这就是传说中的玲珑骰子?”百面低声嘀咕,手指捏住那方块,突然“咔哒”一声,机关启动,一根金光闪闪的针嗖地一下射出,正中百面脖子。
瞬间,一股酥麻感窜遍全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百面腿脚无力,真气被锁,眼皮一搭,直接晕倒。
“把他弄走。”这时,屋里灯火通明,姜雪一身利落打扮,站在床边,冷冷地瞪着地上瘫倒的男人,语气坚定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