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的气血流转顺畅,原先胸口那股揪心的疼痛一点点消散,经脉里仿佛有股暖流在游走,疏通堵塞的穴位,感觉爽歪歪。
“见效了,真的见效了。”眼瞅着姜雪那张苍白的脸蛋渐渐有了血色,拂冬激动得小声嘀咕起来。
一旁貌似淡定的晓春,其实手都抓着拂冬的衣角,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家主子,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话说这会儿,萧湛在书房里磨磨蹭蹭地写完奏折,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然后跳上马车,直奔皇宫,那心情沉重得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殿下,您吩咐的事儿,都办妥了。”
青锋脸色苍白,拖着病体来到马车旁,向萧湛汇报。
“嗯。”萧湛淡淡应了一声。
“殿下,您真打算这么做?”青锋憋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青锋,你伤还没好,回去好好歇着。”萧湛没正面接招,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话,把青锋晾在原地,自己带着铁衣单枪匹马进了宫。
现在除了这招,没别的路可走。
为了姜雪的安全和玲珑阁的命运,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过了两小时,宫里传来爆炸性新闻,说是一群潜入皇宫的刺客,十几号人,全被活捉后剥皮示众,挂在城墙上了。
官方说是警告桓王的残党,让他们知道擅自闯宫的下场。
这消息一出,玉京城的百姓们炸锅了,都说这桓王殿下真是阴魂不散,死了都不安生,手底下的人居然还敢潜入皇宫搞刺杀。
“桓王余孽?这啥情况?云澈,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些人明明是西辰暗卫,怎么就成了桓王的余党了?”萧湛一回府,姜雪就急吼吼地追问他。
可萧湛这回没像往常那样温柔细语地跟她解释,反而板着脸:“这事你就别管了。皇上已经定了调,说他们是桓王余党,那就是桓王余党。”
“可……”要是能坐实那些人是西辰暗卫,干掉君离不就跟切菜一样简单?
她想起前世的种种,西辰皇帝快不行了,君离为了回国当老大,曾发起叛乱,突破北陵的包围圈,这跟她预测的剧情一模一样。
那些暗卫对乌美凤唯命是从,肯定是君离的安排。看来,君离对乌美凤有所企图,所以才派暗卫保护她。
最近,她还发现玉京城冒出了不少讲西辰方言的陌生人,频繁进出城南那片荒废的院子。她猜得不错的话,这些人就是君离为发动叛乱招募的。
如果不早点解决君离,等他发动叛乱,整个玉京城就会变成人间地狱。
以往,她对玉京城的祸乱毫不在意,甚至还想着火上浇油,趁乱逃离北陵。但现在不同了,有了萧湛这个老公,她得顾及他的立场。
北陵这片土地,是他的心头肉;玉京城,是他从小长大的温馨摇篮。
姜雪真心不想让他品尝自己曾经受过的苦涩滋味,亲眼目睹家园被外人肆意蹂躏。
所以,当得知那些家伙是西辰暗卫时,她心里就有了盘算,打算借着他们的身份,一举干掉君离,这样就能掐灭未来的灾难苗头。
可萧湛的做法,让她大跌眼镜。
她万万没想到,他会篡改那些人的身份,白白放过铲除君离的大好时机。
“别再提了,我现在累得跟狗一样,想好好休息。后面还有那帮刺客被剥皮的案子等着我去收拾烂摊子。”
萧湛打断她的滔滔不绝,冷着脸丢下这两句话,扭头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为了掩人耳目,既要瞒过同僚萧慎,又要规划后续事宜,他确实是绞尽脑汁,从昨晚到现在连眼都没眨一下,这头疼程度,简直堪比脑壳开裂。
还好,李大夫那边传来消息,说姜雪已经吞下那半株浮屠草炼制的解药,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但是,一想到还有一半的血毒未解,那颗悬着的心,依旧没法彻底放下。
带着满腹忧愁,他缓缓沉入梦乡,眼皮下的眼球不停地翻滚,满脸的愁云密布,透露出他在梦中正经历着怎样一番煎熬。
接下来的几天,姜雪几乎全天候见不到萧湛的踪影。
要么是在宫里开会讨论大事,要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就连睡觉时间都躲在里面不出来。
这几天,她都是孤零零地入睡,连灯都没舍得关。
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泄露的,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皇宫里传开了。
宫里的人对此议论纷纷,说恭王殿下对恭王妃失去了兴趣,不再像以前那样宠爱有加。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的人多了去了,其中最卖力的,就是那位即将封妃的乌美凤。
有一天,太后以协助筹备封妃大典为借口,召唤姜雪进宫。
姜雪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老太后肯定是风闻了一些闲言碎语,心里头犯嘀咕,这才急着找她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