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的力度只有以往的三分之一,现在的江充仪,内脏就像布满裂纹的玻璃,稍有不慎,就会碎裂。
萧允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照顾好江充仪,至少,她得保证江充仪平安等到他回来。
三刻钟后,施针完成,江充仪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脸上的痛苦也渐渐消散,安然入睡。
“好好照顾江充仪。”收起金针,姜雪留下自己的两个丫鬟在此照料,自己则拿着装有血虫的盒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随着她移动的脚步,一双幽暗的目光也悄悄跟随。
黑暗中,一道黑影如同幽灵,从江充仪的房间前一闪而过,跃上了姜雪的房顶。
果然是沈云深的得意弟子,这么快就发现了她的血虫,难怪白鬼会栽在这姑娘手里。
黑影从屋顶的缝隙窥视着姜雪房间内的动静,看到她研究血虫时,眼底闪烁着兴奋又残忍的光芒。
嘴唇微抿,发出细微尖锐的哨声,原本昏睡的血虫立刻苏醒,趁姜雪不注意,咬破了她的手指,瞬间从伤口钻入她的体内。
“啊。”
姜雪迅速抓住血虫露在外面的尾巴,用力把它扯了出来。
可时间不等人,血虫肚子里的毒液早就混进了血液,顺着血管一路侵蚀,攻占姜雪的身体堡垒。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瞬间席卷全身,这血毒一发不可收拾,疼得比以前狠了几倍不止。
这疼痛抽空了她的力气,姜雪连吃止痛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剧痛击垮,眼前一黑,整个人瘫倒在地。
终究是个嫩芽儿,天赋再好又能怎样?碰上她,还不是得老老实实认栽。
黑影得意扬扬,一跃而下,稳稳落在昏迷的姜雪身旁,那双涂得乌漆墨黑的手,慢慢伸向了失去意识的她。
“嘶!”
姜雪是被冻醒的,那刺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服,钻进了骨髓里。
她本来就怕冷,现在这寒气入体,简直像是刀割一样难受。
眼睛被蒙得严严实实,四周一片漆黑,想扯掉眼罩,却发现双手已经被反剪在背后,绑了个结实。
费劲得从地上爬起来,侧耳倾听四周的动静。
哐当。
突然间,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距离她不远。
脊梁骨一紧,她朝着声向的方向转去。
可刚一扭头,另一边又是一阵哐当响,她连忙再转过去。
每次她换个方向,就有声音从别的方位传来,就像在跟她玩捉迷藏。
“挺有意思吧?”
几番折腾后,姜雪面对前方,冷冰冰地开了口。
对面站着的,正是那天夜里把她从房间掳走的黑衣人。
“哦?挺让我刮目相看的,你的警觉性。”
黑衣人咧嘴一笑,对姜雪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找准她的方位,还挺佩服的。
“我还以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会把你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你不但没慌,还能在黑灯瞎火里头保持冷静,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换成别人,早就被自己内心的恐惧给打败了,吓得屁滚尿流。
这小妮子不光头脑清醒,还能在短时间里判断出她的位置,确实让她刮目相看。
“夸奖了,如果不是你身上的味道太独特,我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你在哪儿。”
这人身上的气息,对姜雪来说,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就算混在人堆里,也能一眼辨认出来。
味道?黑衣人挑了挑眉,差点忘了,曾经听白鬼说过,这丫头的鼻子特别灵。
“你特地在江充仪身上种蛊虫,就是为了把我钓到这儿来?”姜雪边问边偷偷摸摸地解着手上的绳子。
“你倒是挺机灵。”黑衣人冷笑一声:“没错,那娘们身上的血虫就是我放的,目的就是要抓你。”
“咱们俩有什么梁子?”她被蒙着眼睛,看不见对方长相,听声音也不是熟人,所以她猜不出是谁把她带到这儿。唯一的线索可能就是旧仇新恨。
“说到梁子,你害死我的徒弟,这算不算?”黑衣人想了想,撇撇嘴:“不过我对这徒弟也没什么好感,你杀不杀她,对我没什么影响。”
“你徒弟?”姜雪皱眉,脑海里迅速翻查了一遍,犹豫着说:“白鬼?”
左思右想,死在她手下的,也就只有白般若和养血虫的有关系了。
“没错,白鬼的确是我手下的徒弟。”黑衣人点头:“那丫头天赋不错,就是太自负,眼里没人,所以我只教了她一年,就把她踢出门外了。”
她喜欢听话的孩子,像白鬼那样心机重又不听话的,她实在看不上眼。
“听你刚才的话,你好像挺不喜欢白鬼的。你也说了,我杀了她对你没影响,那你为什么还要抓我?”姜雪手腕上的绳子已经松了许多,马上就能挣脱了。
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