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钟情她呀,铁了心要去,您也知道她那牛脾气,一角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
萧湛当然了解钟情那固执劲儿,跟她哥哥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丫头,真让人头疼!”生气、无奈、内疚,各种情绪搅在一起,萧湛心里五味杂陈。
“掌柜的,能带我去看看钟情姑娘吗?”姜雪先开了口。虽然只见过钟情一次,但她俩特别投缘,既然知道她受伤了,姜雪就不能坐视不理。
萧湛也附和道:“走吧,咱们去看看。”
两人来到听风楼,刚进门,青锋眼角余光瞄到门口不远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青锋起了疑心,跟铁衣打了个招呼,立刻追了上去。
“他咋了?”晓春扯了扯铁衣的衣角问。
“看到可疑的人,去查查情况。”铁衣解释道。
“晓春,快来搭把手。”拂冬把医药箱往晓春怀里一塞,让她送进屋给姜雪,自己则拿着个空盒去准备热水。
床上的场景,简直惨不忍睹。
洁白的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姜雪皱着眉头,轻轻掀开盖在钟情身上的薄被。
掌柜的和萧湛自觉地扭过头去。
薄被下面的情形,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得多。
钟情除了那张依然绝美的脸庞,身体其他部位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最惨的是背上和胸口的烧伤,原本光滑的皮肤被烧得皮开肉绽,黑乎乎的焦肉混着血,粘在身上,有的还挂在薄被内侧。
萧宴那禽兽!竟然这样对待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
“她现在咋样?”萧湛背对着门,声音压得低低的。
姜雪沉声道:“状况不妙,伤口又多又深,血流的止不住,身上的烧伤严重,以后可能得顶着一辈子的疤。”
说话间,她手脚利落地给钟情处理伤口,剔除坏死的肉块。
为了不让钟情因为疼痛乱动,她让拂冬和晓春按住她的身子,还塞了条软毛巾让她咬着,免得咬破嘴唇或磕掉牙。
这么忙活了一个时辰,等姜雪缝完最后一针,钟情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她身上全是血汗混合的污渍,整个薄被都湿透了。
“终于搞定了。”总算结束了一切。
银针取出,血汗擦拭干净,再给钟情换上干净衣服和被褥,姜雪这才舒了一口气。
至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身上的剧痛把钟情从昏迷中拉了回来,由于背部和胸口的严重烧伤,她稍微一动,就像刀割一般。
“别动,乖乖躺着。”姜雪安慰道。
“你这丫头,真是太胡来了。”萧湛站在床边,眉头紧锁:“萧宴那人的品行,你心里有数。我答应过你哥,一定保你平安,要是你出了啥闪失,我怎么跟你死去的哥哥交代?”
“殿下息怒,属下一时冲动,请殿下责罚。”钟情低头认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看着钟情低头认错的样子,姜雪心里一阵心疼。
她刚刚已经和萧湛聊过钟情的身世了。
原本也是个琴艺世家的千金小姐,却因为北凌的侵略,失去了自己的国家和亲人。
而那个侵略头目,正是萧宴。
萧宴攻占国都后,放任手下烧杀抢掠,百姓要么死要么伤。
为了保护忠情,她的父亲和哥哥拼死把她送出王城。
话说,萧湛和钟情她哥是在普陀寺那地儿认识的,两人交情好得很。一听说兄弟有难,萧湛立马赶去救场,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等他赶到时,兄弟身上插满了箭,只剩一口气,拼死护着怀里的钟情。
萧湛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兄弟满身是血,紧紧抓着他的手,啥都没说,但眼神里的恳求,萧湛心知肚明。
“我会保她一生平安。”萧湛许下承诺。
听到这话,钟家大哥露出放心的笑容,闭上了眼睛,魂归西天。
“云澈,国仇家恨这事儿,咱们俩感同身受,你就别怪钟情姑娘了。”姜雪理解钟情的心情,这种深仇大恨,哪怕风险再大,她也愿意尝试。
萧湛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下次可别这么冒失了。好好养伤,这段时间别接任务了。”
“殿下,王妃。”钟情的声音让正要离开的两人停下脚步。
只见她费力地指着脱下的衣服,让侍女从里面拿出一个玲珑骰子,递给了萧湛。
“属下此行,也不是毫无所得。”虽然在端王府受尽折磨,但也因此打听到一些寻常探子挖不到的消息。
“在被困期间,我偷听到萧宴和乾国那边的人聊天,提到了铁云军和乾国的皇储,我把他们的对话都记下来了。”钟情看向姜雪:“王妃,您得加倍小心。”
铁云军自成立以来,直接归嫡出的皇储管,只要嫡出的皇子公主还在,庶出的皇子就没资格指挥铁云军。
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