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如姜雪所说,宫里很快就传出了太仆李功因公殉职的消息。
而后宫的天空,一片乌云缓缓逼近,电闪雷鸣间,暴风雨即将来临。
凤鸣宫中,皇后怒气冲天地掀翻了茶桌!
桌上的瓷碗茶壶摔了一地!
“娘娘别生气。”德妃带着女儿在一旁小声劝慰。
她们小心翼翼地不敢靠近皇后,这女人发飙的样子,真是太吓人了!
旁边站着哭泣的李昭媛,这李昭媛是李功的亲妹,听说哥哥噩耗后,特意来皇后这里哭诉。
“别生气?怎么能不生气?”
皇后这次是真的气炸了,把手中的扇坠往地上一扔,狠狠踩在上面,好像踩的不是扇坠而是刘常胜的脸!
“好你个萧宴!好你个林宛!竟然这么大胆!都敢欺负到霆川的离王府了!真以为本宫对付不了你这个皇贵妃?”
皇后面目狰狞,喘了好几口气,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起来!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看你那副窝囊样!”
皇后回头看到跪在地上抽泣的李昭媛,不耐烦地挥手让她停止。
“是。”被皇后这么一吼,李昭媛哪敢再哭,乖乖起身,低头站在皇后身旁。
等心情平复了些,皇后回到座位坐下,仔细打量了李昭媛一会儿。
“李太仆因公殉职,是北陵的楷模,你是他亲妹妹,皇上今晚肯定会来你宫里慰问,你好好打扮,用心伺候,听懂了吗?”
李昭媛连忙点头:“是,臣妾明白。”
“还有,今晚你得想法子,把皇上带到栖梧宫去。”皇后吩咐。
栖梧宫?那不是皇贵妃的寝宫吗?
为啥自己侍寝的晚上,却要把皇上带到别人的寝宫?
李昭媛疑惑地望着皇后。
“原因你别问,照我说的做,要是办不成,你就和你哥一样,去见阎王吧!”
“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一如既往的阴险狠辣。”
听着宫中下人传来的消息,姜雪低声笑了。
从前世到今生,皇后苏玉姝的手腕都是那么阴狠。
表面和颜悦色,背地里下的刀子却精准致命,一刀毙命,不留活路。
正是因为这种决断狠辣的性格,她才能在北陵的后宫稳坐皇后宝座。
“皇后一直知道刘常胜和林宛的私情,以前没透露,是因为林家和刘常胜实力强大,仅凭苏家无法与之抗衡。
而现在林家垮台,苏家一家独大,很多势力看在苏家面子上,偏向萧离,皇后怎么可能还容得下林宛。"萧湛解释。
这些情报,他也是这几天让玲珑阁的人查出来的。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没想到刘常胜和林宛竟然已经勾搭十多年!
皇后能忍到现在才揭露,也真不容易。
这么一算,林宛怀上喜宴的日子,还真有点讽刺意味。
啧啧啧,说不定,自己喊了十多年的三皇兄,可能喊错了。
“行了,咱们动身吧。”
萧湛把杯里的茶喝个精光,站起身来,对着姜雪伸出手,就像邀请她共舞一般。
“咋了?”
姜雪一脸懵,目光从那只手移到他脸上,疑惑满满。
“不去瞅瞅咱们精心策划的大戏演到哪一出了?”萧湛嘴角一扬,那笑容狡猾得像只老狐狸。
姜雪咯咯一笑,站了起来,把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好嘞,咱们这就去瞧瞧。”
她心里也痒痒的,想看看那些算计她的人,最后会落得个啥下场。
他们俩打着陪太后的幌子进了宫,趁着宫门关锁前,特批能留到亥时。
鸾仪殿这地方,平时冷清得跟啥似的,今晚却热闹非凡,尤其是太后,拉着两孙子聊得不亦乐乎。
“想想云澈小时候,才这么点高,天天粘着我,寸步不离。”
太后在自己怀里比画着萧湛小时候的身高,满脸慈祥的笑容。
“可不是嘛,那时候我还老喊皇祖母妃,死活不肯改口。”
萧湛回忆起往事,满脸都是怀旧的神情。
姜雪在一旁静静聆听,时不时想起自己在长乐山上度过的童年。
虽然师父严苛得很,但对她却是好到了骨子里。
记得刚到长乐山那会儿,因为环境陌生,她整夜哭闹,睡不好觉。还是师父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着,给她讲睡前故事。
一想到师父沈云深,姜雪心中涌上一股思念。离开长乐山这些年,真想知道师父现在过得咋样?
“长乐啊。”太后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你和云澈啥时候打算给哀家添个小宝贝呀?”
好不容易帮着云澈搞定终身大事,这老太太现在就盼望着抱抱曾孙。
姜雪脸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萧湛见状,心疼不已,连忙为姜雪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