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体。而在这样的贫民区，一个普通的妓女一晚上能赚多少钱呢？可能只是勉强够孩子们不挨饿的程度。

许贤向那男人示意问道：“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我翻垃圾。”

“当富人家的仆人扔掉垃圾时，我会去翻找一些可以吃的东西。运气好的话，有时候还能捡到一些可以出售的物品。富人家总是扔掉一些还能用的东西。”

“那你做这个工作呢？”

“他们说我太弱，不用我。我还年轻。”

年轻？他看起来至少有30岁。

“不好意思，问一下你多大了？”

“我十五岁。”

天啊，他和索尼娅同龄。这脸哪里看出是十五岁？经历了多少苦难才会让脸上显得如此憔悴。

许贤心中不禁感到同情，他伸出握着硬币的拳头：“最后一个问题。”

男人知道许贤手中有钱，急忙点头：“好的，快问吧。”

“那么，这里的人们一个月大概能挣多少钱？”

许贤需要知道贫民区的平均月收入，以便确定合理的治疗费用。但男人却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许贤。

“不回答吗？我这里有钱。”

“大人。”

“嗯？”

男人紧盯着许贤手中的钱说：“大人手中的那些钱。”

“是的。”

“那是我过去六个月来第一次见到的金额。”

“四个月前，我在垃圾堆里捡到的一便士硬币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的钱。不只是我一个人。”

男人指向之前提到的那些家庭：“不论是那位拉粪的先生，市场上做零工的人，还是那家的妓女，大家都不是拿钱工作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拿钱呢？”

“他们收到的是面包、土豆、红薯等食物。”

“反正为了生存需要的不就是食物吗？如果一开始就直接收食物，不是更简单吗？”

"唉，这里的经济观念几乎是零。"许贤无奈地将拳头里的硬币落在男人手上。

“谢谢您，这是你劳动的报酬。”

“多谢您，大人！”男人忐忑不安，担心收不到钱，但当他终于拿到10便士时，喜形于色地离开了。他还特意把硬币塞进裤子深处，以防在这种小巷里被人抢走。

许贤目送男人离去，静静地站着，仔细观察着贫民区。

这里的人们脸上找不到一丝轻松或闲适。四下里都是戒备的眼神，如果你对他们微笑，他们会不悦地回以疑惑的眼神。人们的背都弯曲着，脸上没有生气和希望。

许贤抚摩着下巴，喃喃自语：“看来不小心就做起了义工了，唉，有什么办法呢？”

他本以为只要到了大城市，就能靠医疗技术吃饭，但开局并不理想。

但他别无选择。如果不这样做，他的医疗技术就无法达到上流社会。

文化虽然是自上而下流动，但有时候也需要从下而上推动。

现在，许贤决定站在这种逆流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