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本身就急不得,特蕾娅的心中也有数,她轻笑一声,“睿王殿下慢慢考虑,本公主暂时还有时间,能等得起。”
顾长安点点头,二人没再提起此事,微风吹过,他们的衣裳被吹了起来,随风飘扬。
远远看去,就能发现站在岸边的是一对佳人,不论是气质,或是外貌,都正好相配。
坐在轿子中的文苏梅,感觉过了很长时间都没到凤仪宫,心下起了疑心,她将帘子拉开了一个很小的缝隙,打开后,看了看四周,是一个小巷子,并不是皇宫,她眉头拧紧,警惕性瞬间提高,她看了一眼正在抬轿子的人,冷声质问:“你们是谁?要带本小姐去哪里?”
“当然是去见贵妃娘娘了。”
文苏梅神色一怔,瞧着这些人也不像土匪,难道说窦云仪不在宫内?
片刻后,等轿子停下来,她从轿子里下来,看到眼前的小门时,愣了片刻,这里是窦府的后门?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里面的院落干净,并没有堆积的落叶。
再往里面走了一点,窦云仪的贴身宫女,葡萄走了过来,“苏小姐来了,贵妃娘娘已经等候多时。”
文
苏梅虽不知窦云仪为什么要在宫外呆着,但还是跟着葡萄去了前院。
因为天色已经凉了许多,所以窦云仪并没有出来,而是在软塌上戴着,她一边画着衣裳的新图纸,一边打着瞌睡。
说起来,最近好像比之前更容易感觉到疲倦,她拍了拍嘴,继续画剩下的一下部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响起,她不看也知道,文苏梅来了。
文苏梅看到窦云仪,赶忙行礼:“臣女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窦云仪摆了摆手,“文小姐坐吧!”
文苏梅坐在椅子上,葡萄立刻出去沏茶,并准备了一些糕点送来。
因为窦云仪最近不怎么喜甜,她只放在了文苏梅的桌子上。
在最开始,文苏梅就觉得给顾长生下药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今看来,实锤了。
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极了,若是如此,她母亲又该如何,她总不能从这一刻开始,便不回家了。
窦云仪将图纸的最后一笔画完了之后,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她转头看向了文苏梅,“文小姐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怎么瞧着你闷闷不乐?”
文
苏梅抬起眼眸,“不知贵妃娘娘今日让臣女前来,所谓何事?”
窦云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本宫知道文小姐饱读诗书,是参加科举考试的不二人选,难道文小姐不想做一名女官吗?”
寻思着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文苏梅也没扭扭捏捏,“贵妃娘娘,这件事并不是臣女可以做主的。”
“哦?是因为文太傅?还是因为文夫人?”
提到文夫人时,文苏梅的神色明显有些异样,她半垂着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养育之恩,不能不报。”
窦云仪放下手中的茶杯,“看来文小姐至今都不知道文太傅和文夫人演的一出好戏啊!真是可怜。”
文苏梅抬起头,眸子里满是疑惑,“演戏?贵妃娘娘,你这话是何意?”
窦云仪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没有规律的敲打着,“本宫的意思是说,你的母亲,也就是文夫人,从来都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
文苏梅压根不相信窦云仪所说的话,“怎么可能?臣女之前明明亲眼看到了,绝不会有错。”
窦云仪轻笑一声,“亲眼所见就一定是真的吗?”
文苏梅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
该说些什么。
“本宫这些时日一只派人盯着太傅府的一举一动,偶然间听到文太傅和文夫人的交谈,他们想让你成为皇上的女人。”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为了给你选择一条自认为很好的路,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最后一句话带着讥讽的意味。
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被人安排的人生,比如窦云仪,她就很讨厌这种感觉。
而文苏梅恰好和窦云仪是一种脾性,更何况文苏梅本来就有自己的想法,她眉头拧紧,放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攥着,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这时顾长生带着包袱,来到了窦府,在看到窦云仪和文苏梅正在说些什么,便想着去书房先处理一部分的奏折。
文苏梅看到顾长生的背影,根本来不及过去行礼。
见她始终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窦云仪微微蹙眉。
仅凭着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就想让人相信,确实有些困难,她灵机一动,薄唇启齿:“这样吧!本宫让人呆着去太傅府看看,究竟本宫说的是真是假。”
她转头看了一眼院落外,轻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