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的直属上司是真的对苏九黎好奇了，所有的偶然性的事组成了必然。所有这个叫苏九黎的小人参精到底又有什么原因能够发现这些的。

这边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之所以消息如此灵通也是那边对苏九黎这边动静的重点关注。

胡九又说了一会，见苏九黎确实没有兴趣才可惜地挂断电话，挂断后对身后的人事给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她已经尽力去招揽了，多次招揽她都感觉不好意思了。下次再有这事，她肯定不会再接了。

挂断电话后苏九黎沉默地坐在床上，机械的用手擦着头发。

胡九已经不止一次招揽她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精怪，人参精说罕见也不算罕见，至少在落月山脉她就知道里面有住着其他的人参精，不过那人参精从来不在人前露面。

她之所以知道还是小学的时候偶尔遇到过一次。

就算她是同类，也因为身上沾染了太多人类的气味吓得小人参精连滚带爬地躲回了落月山脉。

对比世间万物。每一个种族能有成精者都是少数，除了运气还有的就是气运。两者加持才有好的结果。不然为什么强大如天狐的凌云。被人类逼得只能开店赚钱包山头养崽子。

就是因为那些崽子可能有成精的气运，而遇到凌云就是它们的运气。

这次来X市，仿佛她总是能遇到这些东西。

苏九黎想了许久，都没有头绪。

一个个理由想出来，又一个个理由划掉，最后只能打住顺其自然。

夜深。

苏九黎闭眼修炼，恍惚间她听到了呼唤。

“山神的新娘。找到我。”

幽深的碧波之下，传来一阵阵回音，声音顺着水波的传送到了苏九黎的耳边。她听到潺潺的水声，听到了蛙鸣和鸟叫。

再往前去拨开了水流，之间的黑暗中一个猩红的竖瞳注视着她，眼神旦古不变仿若雕像。

“找到我。”

铺天盖地的水流淹没了苏九黎的身体。掉入水中的最后一眼也只是看到了竖瞳闭眼。

你是谁？

为什么？

苏九黎这一刻仿佛人类一般，想要伸手去触碰却转眼化为泡影，泡沫砰炸开的一瞬间她睁开了眼睛惊醒。

“呼……”苏九黎大口大口的喘气，溺亡的感觉实在难受，很难想象一个精怪居然差点在梦里被惨遭溺死。

这种憋屈的死法实在是难评。

“怎么了？我闻到了你身上有水的味道。”啡啡从阳台外面几个跳跃就到了她的身边，嗅了嗅奇怪的问道。

“你明明一直在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明显的水汽？”

苏九黎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有些狐疑。

“我怎么没闻到，不会是你闻错了吧。”

苏九黎甚至还用了提纯的术法，也没有感受到半点和酒店无关的水汽。

“我在山上呆了很多年，你身上的味道真的是很明显的水汽的味道，很像很像。”啡啡人性化的皱了皱眉，在她身边渡步转圈。

“是什么样的水汽味道？”

“？”啡啡沉默了，它要如何和苏九黎形容这种味道呢，它能够很清楚的闻到苏九黎身上氤氲的那种山间清澈的水汽，可是它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只能眼神清澈的看向苏九黎。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

“6。”

专业的事还是需要找专业的人，苏九黎态度一向是如果能够麻烦别人，那就绝不自己动手。

她当着啡啡震惊的表情拨通了功宁道长的电话。并和道长解释了她的梦境和看到的大概的东西。

又着重说了啡啡的梦。

电话那头的女声稳重，连带着在苏九黎和道长通话的时候逐渐就冷静了下来，到最后的时候甚至还良心发现的道歉。

“道长会不会太过打扰您这边了呢？因为这只是我的一个梦，并没有实质上的证据，说得不好听一些，您都可以当我在臆想了。”

电话那头的功宁看着宏伟的大殿，里面供奉的烟雾杳杳盘旋，那边苏九黎的声音带着一些抱歉，仿佛能够看到苏九黎有些歉意的脸。

她微微笑了笑，温柔地安抚苏九黎：“你的梦不能当做是普通人类的梦，梦中的生物既然希望你找到它那么必然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你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你在酒店等一会，我等会就过去。”

那边苏九黎又说了几句，她也耐心安抚，直到苏九黎挂断了电话。

功宁道长拿着手机看着偏殿巨大的银杏树稍微发愣，树下扫地的童子察觉到观主的注视，扫得更加的仔细了。

“所以到底谁指引她来到了这里？”

等到功宁道长离开，童子才喜滋滋地打开手机给朋友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