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看着柳仙然手上的长剑，赞叹道：“柳姑娘好眼光。”

“我可以带走？”

“自然。”

“多谢。”

徐元丰眯着眼看柳仙然手上的那把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回头看着李玄罡，一丝不苟地打了个道辑，说道：

“贫道希望李宗师能看看这一城百姓，正如当时那人看了眼天下众生。”

李玄罡脸上正色，拱手回礼，没有说话。

他知道徐元丰这话不是站在朝廷立场上的，而是站在一位红尘道士立场上的，值得尊敬。

随后，柳仙然和徐元丰离开了这个铁匠铺，李玄罡原地伫立，沉默良久。

……

大街上，后面跟着的徐元丰问了柳仙然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救万人以坏一人，可否？”

柳仙然面无表情回答道：“当然可以，而且我也管不着。”

徐元丰又问道：“杀一人以利天下，可否？”

柳仙然定住脚，沉默了一会儿，“你不应该问我。”

徐元丰也定住脚，自顾自地说道：

“有个人选择拯救世上每一个无辜之人，触怒了天威。”

“那个人之后却死了，死得那么可笑，牺牲他的性命用来维护皇朝统一。”

“数年来我一直不理解，最近倒是有些想通了，前者为侠义，后者为权谋。”

“我也在想，我是不是也做错了很多事。”

柳仙然听着后面那人的言论，睫毛微颤，却始终没有把头转过去。

“我还有些事，你自己回去吧。”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冷漠无情，也可能只是对道士一个人的。

邋里邋遢的中年道士看着远去的柳仙然，眼底藏了一抹深深的悔意，悲伤，悔恨，都有。

道士在别人面前挺了几十年的腰，在这孩子面前却总是直不起来。

毕竟，也算是道士害得她失去了母亲。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