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婆听到曹英琦的名字，抬起了头，看了他们一眼。

没想到他们连曹英琦也知道了。

也是，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找到这妓院来。

余婆摇头道：“曹英琦现在还不算是出嫁的姑娘，她只是待嫁的姑娘。”

“红香院培养好的姑娘，会先放到像曹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中给个清白的身份 ，再让她出嫁的。”

一旁的谢襄，听得云里雾里的，他疑惑道：“她们出嫁也是你们掌控的？”

余婆点了点头道：“都是秦妈妈安排的，让她们嫁给谁，就是谁。”

在场听的人都很惊讶，这一切像是有目的的计划一般，先把姑娘的身份抬高，然后就像曹英琦说的一样，把她们训练成闺秀的样子，是为了让她们嫁得更好吗？秦妈妈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

林缙继续问道：“一般都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家？”

余婆冷笑了一声，道：“高官侯门这样的吧。得看姑娘资质，资质越好呢，就嫁得门第越高，地位也就越高。像曹英琦这样的，换上了富商嫡小姐的出身，再养两年后，大概嫁个类似五品官做妾吧，或者县官做正妻，也是有的，这得看秦妈妈怎么安排了。”

在场的人，都了然的神情，这安排的还真是精细。

杜筠道：“那这样说的话，秦妈妈是为了钱财，让这些姑娘们嫁到更好的人家去，给她更大一笔银子是吗？”

余婆哼笑出声道：“这位大人，你想得太简单了。她们即便出嫁以后，也是得听秦妈妈的安排。秦妈妈费心培养了一场，她要的回报可不止是钱财。”

林缙道：“要如何回报？”

余婆又看了一眼道：“我不清楚，只知道这些姑娘每个月都会按时传递消息回来。至于是什么消息，不是我能知道的，只有秦妈妈才知道。”

听后，在场的人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些都已经嫁出去的姑娘，还能如此乖乖听话，帮秦妈妈做事？

林缙问出了这个疑问：“那秦妈妈是用什么手段控制她们，及时给你们传递消息的。”

余婆闭了闭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用毒，每个月都需要按时服用解药。”

用毒可以解释一部分，但是并不能解释，之前王婆那三个人被抓后，宁愿死也不肯透露消息。

林缙问：“只是毒？”

余婆道：“当然不止用毒。若是这些姑娘中，更在意家人的，就会用她们的家人性命威胁。在意自己的，会让她们在出红香院前杀个人，写下认罪书，不按照规定传递消息的，就把她们罪证公开。在意名声的，让她们做一件死也不能公之于众的事，告诉他们，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在场的人皆是心头一震，齐齐都皱紧了眉头，这控制人的手段真是毒辣。

这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情愿自己去死了，也不能背叛他们。

王婆他们是这样，余婆也是这样。

林缙继续问道：“所以你之前说的你儿子去看守出嫁的姑娘，也是他们的手段？”

杜筠一愣，这确实也是一个问题，他之前怎么没想到。

余婆点了点道：“正是，出嫁的姑娘，都会派训练好的少年男子，跟着一起去，督促她们或者帮助她们完成任务。”

林缙点了点头道：“那王婆主要做的什么事？”

“她主要是从各地方中，选好姑娘，教导个半年，送到绿意院的秦妈妈手中。”

原来如此，这就解释了之前小兰和橙儿为何同在一处的原因。

但是还有一个疑问。

杜筠道：“之前曹英琦说和她一起来的时候，一共有四个姑娘，为什么只有她一人进了红香院？”

余婆道：“能进红香院的姑娘，本来就是精挑细选的。而有些姑娘不太听话，天资不好，不适合花费精力养着，就会派到绿意院接待客人。”

所以这还是层层筛选的。

杜筠突然想到了关于曹英琦的一个问题，曹英琦原本是打算跟着那盗贼回去的，

可后来却又不走了，那秦妈妈是使了什么样的手段控制她？

他问道：“那曹英琦去曹家前，是做了什么吗？”

余婆淡淡道：“她杀了人，杀了绿意院一个不太听话的姑娘。”

虽然知道曹英琦肯定是做了什么，被秦妈妈控制了，才不愿意离开曹府的，但是三人都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这曹英琦现在还在曹家。那五年前走失的时杏儿呢？她是不是也是红香院的姑娘呢？

此时林缙问道：“你知道一个叫时杏儿的姑娘吗？”

余婆突然抬头，眼里闪着精光，恨恨地说道：“她就是嫁给石县令的那个姑娘，害死我儿的人。”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时杏儿的尸体就是半年前在滁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