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益是个孝子。
现在他害得母亲死了,不觉得悲从心中来。
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要去见我娘!让我去见我娘!”
杜筠道:“你现在是死刑犯,怎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乌益心如死灰:“我这一脉也没什么人了,要死就死吧。只要你们肯带我去见我娘。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这样想想,这要求还挺合理。
林缙安排了人,带乌益见了他娘最后的一面。
乌益见到他娘遗体,又痛哭了一番。
他也不想做最后的挣扎,说道:“是何元魁!他贪污税银的证据,我把它交给一个乞儿了。”
杜筠一脸不信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交给乞儿?”
“我若是把东西交给相熟的人,何元魁翻了天,也能找出来。”
杜筠再问:“那你为何这么信任他?”
“我帮何元魁贪污的税银越多,心里也越来越不安。”
“天正冷,那乞儿在我家门口,似乎要冻死了,我叫他进来,让厨房给他点吃的喝的,他便说要报答我。”
“那时我刚整理好了那账本,但是又不想它有一天现世,如果这东西出现,我自己也得是个死。可又不想没有这东西傍身。
“我瞧他也不识字,不会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所以我就把这东西交给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乞儿。”
“我告诉他,若是有一天,他听闻我死了,不要把这东西交出来。若是我死了以后,我家人也死了,就把这东西传印街头。”
“他答应了我,会誓死保护这东西。我没当回事,那东西能不能见世,随缘吧。”
“你们若是想要这东西,不用大费周章地去找那乞儿。若是那乞儿守信,这几天你们就可以见到那账本了。”
林杜二人听完他讲的故事后半信半疑。
林缙道:“那小兰的事呢?你把她训练好交给何元魁做什么?”
闻言,何元魁一震,过了半天才听他说道:“我侄儿的事,我本想送银子给他,但是他不要。只说想要个姑娘,我便找了个姑娘给他。”
“但他也没收,派了人过来,说是给训练好了再交给他。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他有特殊癖好的事,我也略有耳闻。”
“特殊癖好?”
乌益点了点头道:“是,听说何元魁不举,他喜欢看人表演活春宫,若是他一个不满意,就会把虐待后杀了。”
林杜二人一阵恶寒,心中隐隐有股愤怒。
林缙皱眉道:“何元魁若是只接受训练好的姑娘 ,那与小兰一起的橙儿,是谁把她杀死。”
“这姑娘我不大清楚,我只知道她是那王婆带来的人,和小兰一起训练。”
杜筠不太相信,他这几日查询溯州各县卷宗,涉及失踪的女孩,五年间加起来有三四十个,这还没有算上那些为了银子,自愿买卖的。
他道:“他要这些姑娘,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杜大人,这事我真不清楚,我只是听何大人要求办事,他要姑娘,我就给他找了姑娘,其他的我也不敢多问啊。”
第二日。
果然,那账页,一夜之间被人复制了无数份,如雪花纷飞,洒满了大街小巷。
林缙让人去街上,捡了一些回来。
拼凑成了一本账册。
上面记录着乌益,如何帮助何元魁敛财,如何偷梁换柱隐匿田产,贪下税银的。
这还不止泯县一个地方出现了这个账本的复纸。
就连溯州辖下的其他三个县:宁县,豪县,滁县都有出现这些纸张。
谁也不知道,这是谁给放出来的。
一时之间谣言四起。
成了溯州有史以来最大的新闻。
就连东京都的官员也都有所耳闻。
皇上也从后妃的口中得知此事。
朝堂上。
“听闻何爱卿,贪墨了朕的三十万两税银?”
何元魁刚上任左佥都御史,被皇帝突然的发问吓得一颤。
急忙跪下道:“陛下,这纯属无稽之谈,臣并没有贪墨税银啊。那民间流传的纸张,肯定是有心之人栽赃诬陷,臣恳请陛下明查。”
御史有人说道:“是啊,陛下,何大人在民间的官声一向很好,他乐善好施,都称颂他为何大善人。”
又一人道:“不错陛下,臣也听闻何大人的美名,可能是有人妒忌何大人在民间的官声,又见何大人刚升了官,所有才有人如此陷害他的。”
皇帝皱着眉道:“我倒是觉得那账本上,一笔一划的,记得挺清楚的。”
何元魁连忙道:“陛下,这些事都是乌益做下的,臣没有做过。”
“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