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送谢周生出王府,原本还想跟他再多说两句话,好满足一下他对自己的思慕之情。
奈何他醉得话也说不清,也只能作罢。
“谢大人我们日后再见。”
谢周生胡乱地点头应和:“日后,日后再见……”
在随从的搀扶下进入轿中。
走过一条街,轿中忽然传出谢周生清醒的声音:“停轿。”
随从连忙让轿夫停下来。
谢周生从轿中下来,吩咐道:“我想自己走走醒醒酒,你们先回去。”
随从有些不放心道:“大人,您喝醉了,怎么能自己走,让小的跟着您吧。”
谢周生道:“不用你。”
随从只得应声,看着他独自往前走。
京城夜市向来热闹,哪怕此时已经快到子时了。
他一身朝服,但独身一人,便有小贩大着胆子上前售卖绒花:“大人,给家里的娘子带朵绒花吧。”
谢周生停住脚步:“娘子?”
小贩笑道:“是呀,大人应酬晚归,家中娘子必定等得心焦,绒花虽不是贵重之物,但也是大人的一片心意,娘子见了必定心生欢喜,不会与大人置气了呢。”
谢周生听得神往,被酒气染红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你说得对,她会等得心焦,我需得买绒花回去哄一哄她。”
他低头在小贩篮中挑选,但选来选去觉得哪个都好看,索性一并买了,提着篮子往周云观去。
周云观早已经关门。
谢周生站在门外痴痴地望着,直到夜市都渐渐散去,这才放下篮子离开。
路上有一队人马与他擦身而过。
夜风隐隐送来“殿下”二字。
酒水让脑子突突的疼,谢周生抬手捏了捏太阳穴,用发疼的脑子思索。
能被称为殿下的只有皇子与公主,皇子与公主俱都在京。
只有太子殿下在外许久。
看来,这是太子殿下回京来了。
如谢周生所想,确实是太子君卿尘回京了。
太子回京要先面见皇帝。
这队人马直奔皇城宫门。
守门侍卫得知太子身份后,赶忙跪下相迎,中庭太监也赶忙前去通禀。
皇帝宿在一宫妃那里,闻听太子回来,也不怎么在意,只道一声知道了,吩咐内监:“天色已晚,朕实在疲惫,就不见他了,皇后未睡的话,让他去见见皇后。”
内监忙应声下去带太子去了皇后寝宫。
太子刚进宫门时便有人去通禀了皇后。
此时皇后宫里灯火通明,宫女内监站成一排在外面等候。
太子一到便被簇拥着去见了皇后。
“卿尘!”
皇后站在正殿门口,瞧见太子被簇拥而来,忍不住迎上前去。
太子一身玄衣,身姿颀长挺拔,虽在外几个月,又连日赶路让他憔悴了不少,相貌却依旧英俊端雅。
尤其是那通身的温雅气质,令人望之便生起亲近之感。
“儿臣拜见母后!”太子眼中也带着看到亲人的喜悦,快步走到皇后面前拱手作礼。
“免礼,快免礼。”
皇后看着自家儿子,有些喜极而泣,拉过他的手细细地端详他:“你身边的人是做什么的,我才不见你几天,怎么就让你憔悴成这个样子?”
太子笑道:“母后不要怪他们,外面总是不比家里的,儿臣又总是四处走,一多半的时间都在路上,身边的人纵使想日日为儿臣进补,也是力不从心啊。”
“既知道力不从心也该规劝着点才是,你瞧你这嘴唇都干成什么样子了。”皇后心疼地看着太子嘴唇上的裂纹,一面吩咐人去小厨房炖燕窝,拿护润嘴唇的脂膏,一面拉着太子的手领他进正殿。
太子顺从地跟从,温和笑道:“前些日子还好,这两日赶路赶得急,又少喝水这才如此,回来将养两日便好了,母后不要忧心。”
皇后点点头,问道:“那这次回来,便不再出去了吧?”
太子道:“还是要出去的,儿臣还有事没做完?”
皇后道:“你在外体察民情好几个月,连年节都没回来,怎么还要出去?有什么事不能让你手下的人去做吗?”
太子默了默,他外出体察民情是真,却也是为了寻找一个人。
他身为太子,不能有自己的喜恶,更何况他要找的那个人并不是父皇喜欢的。
连他都要用体察民情遮掩,别人又怎么能帮他。
叫父皇知道会害了她的。
这些事太子不便与皇后说,却也不想说谎骗她,只得转移话题问道:“母后,小舅舅他当真离世了吗?”
说起萧羿,皇后的神色变得悲痛,哀叹着点了点头。
太子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