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扈庆说会帮自己申冤,云安哭声一顿,还有些不信:“真的?”
扈庆道:“什么真的假的,我扈庆什么时候打过马虎眼。”
他说着即刻起身要走。
云安忙追了一步:“你去哪?”
扈庆道:“不是都说了要给你申冤,我去找督主啊。”
云安心头一热,眼眶发酸地拜谢:“多谢你。”
扈庆见她又要哭,浑身都不自在,赶紧往外走。
这女人真是麻烦,动不动就哭,还好他们诏狱一般不抓女人。
扈庆打马去了皇宫,一路直奔司礼监值房。
李修还是老样子坐在上首桌案后处理要务。
扈庆大步走进来抱拳道行礼:“督主。”
李修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你不是已经禀报过吗?事情出了岔子?”
扈庆知道他说的是陈知远的事情,忙道:“督主放心,一切顺利,属下过来另有一事要禀报。”
李修垂下眼眸:“说吧。”
扈庆便将云安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除了云家姐妹,此前那位兰夫人就已经害死过三个丫鬟,她能如此跋扈,张尚书也难辞其咎,督主,可要属下前去拿人?”
李修看他一眼:“这样小的事你怎么这样4上心?”
扈庆在自家督主面前从不掩饰,有些不自在道:“只是看那丫头太可怜了,又难得碰上一个敢找咱东厂申冤的人,难免会上点心,我娘还说了,咱们东厂的名声太差了,要……”
“行了。”李修打断他,吩咐道,“先让探子过去查探,如果属实,即刻拿人。”
“是!”
扈庆连忙领命下去。
东厂番子遍布京城,命令传下去后,便有番子潜入张府开始查探。
番子惯常做这种事,还有云安的供词在,傍晚时分便已经查明。
“张奇正的第三房妾室是商贾之女,七年前被纳入府中,七年之间致死婢女五人,另有十六人被打残打伤留下病症,张奇正视若无睹,从不加以遏制,以致妾室越发猖狂,连主母也屡有不敬。”
番子查探完回来禀报道。
扈庆点头,站起身点了几个人道:“跟我去拿人。”
说着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出去了。
云安呆呆看着,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素娥姐姐,他们真的去抓那个贱人了吗?”云安有些晕晕地问。
刑房此时无人,素娥从云安头发里钻出来,跳到她肩膀上叉腰道:“当然是真的了,我早跟你说过,他们不是坏人。”
云安十分不解:“那他们的名声怎么能坏成这样,大家提起来就害怕。”
这个问题超出了素娥的解答范围,她挠挠头道:“可能是他们长得凶吧,要是长得都跟他们督主一样,可能大家就不怕了。”
云安看着四周的各色刑具以及刑架上的陈旧血迹,心中再没有害怕,反而对这些折磨人的东西肃然起敬。
恶人们就该受到这样的折磨!
“他们总骂东厂的人是狗,要是衙门里的人也是狗就好了。”
云安轻声说道。
素娥道:“狗多好啊,忠诚护家,我家小姐就很喜欢。”
……
一人一纸人在诏狱闲谈时,扈庆已经带着番子闯进了尚书府。
东厂虽然人人骂,但真碰上那是要吓破胆的。
下人们连阻拦的勇气都没有,个个吓得瑟瑟发抖,跪了一地。
张思奇不在,张老太爷和张老夫人年纪大了,东厂的名头能将他们吓出个好歹。
管家直接去找了张府的当家主母孙氏。
孙氏听说东厂的人突然闯进府,顿时也被吓白了脸:“老,老爷呢?”
管家腿也直哆嗦:“老爷在衙门里还没回来呢。”
孙氏道:“那你有没有让人给老爷送信?”
管家道:“那帮人来得急,我还没来得及……”
“你速速去找老爷,将此事告诉他,我先过去应付片刻。”李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吩咐完管家,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脊背,往前厅走去。
还没走到近前,老远就见前厅里站着两排身穿锁甲的人。
个个如狼似虎,将好好的前厅都变成了阎罗殿。
孙氏心都在打颤,脚步越来越慢。
“别磨蹭了,不是拿你。”
前面有人忽然说道。
孙氏闻声看去,这才发现门前还站了一人。
人高马大,相貌凶悍。
孙氏吞咽了下口水,走过去道:“不知我们犯了什么事,竟劳动东厂前来抓人?”
她一副当家主母打扮,扈庆就是再瞎也知道她的身份,说道:“你家老爷纵容第三房妾室杀害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