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江丑儿却并没有回答,直接开口问道。
“你的家人真的是在朝花夕食中毒了吗”
一言郑重关键,江丑儿目光犀利,妇人一顿,目光闪烁,有些迟疑。
江丑儿也不啰嗦,直接当着她的面挽起袖子,并且从官兵那里借了个武器,在手中掂量了一番,对着妇人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抬脚就往外面走去。
那模样就像是屠夫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别说是那妇人,就连屋里不明真相的其他人,胃中都是一阵倒腾。
不过如今对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面前的江丑儿就可以下得去手,还真是够狠的啊!
眼见江丑儿根本不打算跟她周旋浪费时间,妇人内心最后的防线终于崩溃了。
尖叫着,声音都已经破音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他们不是在朝花夕食中毒的!是自己吃了毒药!”
此言一出江丑儿停下脚步,陈大人眼神一亮。
“那你全家为何要自杀,并且诬陷朝花夕食!”
陈大人厉声呵斥道。
妇人这次再也不敢胡搅蛮缠试图蒙混过关,她跌坐在地,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
“我命苦啊!我们全家都是可怜人啊!”
“我相公全家都有祖传的心脏疾病,并且一代比一代严重,到不久前,全家的身体都已经不行了”
“这一代只有我儿子没有带病,不过因为身体不好,全家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不久前我相公的一个儿时的朋友找到了他,并且说有个发财的路子”
“后来我相公那天喝的酩酊大醉回到家,大哭了一场”
“后来才知道,那人在一个大户人家做个小管事,那户人家想要几人用命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一条命一百两银子”
“我丈夫就与家里商量了一番,反正自己家里人身体也都快不行了,与其死了连个薄官都买不起,还不如拼上这次,用全家的命,使家里唯一健康的孩子活下去”
“我婆婆见大家心意已决,也决定一起赴死,只是可怜我那大女儿,是被她爹强硬灌下去毒药的”
“在他们服毒的同时,那人果然拿了钱来,我相公拉着我的手,最后叮嘱我,带着孩子离开家里,去个没人认识地方,养大孩子,然后才断的气”
“其他的事我们什么都没做啊!我们是无辜的啊!”
江丑儿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
“为了钱财,不惜以性命诬陷无辜的人,你们这样心术不正拿到的钱,你认为能花的踏实吗!”
她似乎没有想过,她们全家的牺牲或许让她和孩子过上了好日子,而被无辜冤枉的人呢。
会不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午夜时分,怕不怕冤魂索命!
这孩子若是长大,知道他所拥有的一切,是全家人性命换的,让他怎么去面对未来的人生。
“这,,,,这,,,”
妇人一时语塞,甚至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继续哽咽的哭泣。
“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吧,他是我家里唯一的根了”
江丑儿忍不住的皱眉面色更加阴冷。
“所以,女儿可以毒死换钱,儿子就必须得留下!”
妇人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虽然她的内心也是这样认为的,女儿的命,怎么能跟儿子比。
只能不住的磕头,求江丑儿把孩子还给她。
陈大人这点,已经有人飞速的记录下来妇人刚才所说的话,而后让她签字画押。
可惜她根本不识字,只能按了个手印。
江丑儿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妇人。
“那个送钱的人,在哪个大户人家做事,你可知道?”
妇人闻言摇摇头,只有她相公知道,而他相公已经死了,并且尸体都解剖了。不可能在开口说话。
江丑儿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条线索又断了,不过就算这样,她能猜的出幕后黑手了。
“陈大人,这样是不是就证明我们店里没有人投毒杀人了”
陈大人思考了一下,还是微微点点头。
“确实证据不足,但是找不到真凶,只能当做一桩悬案来处理了,除非苦主自己主动撤诉,不然,,,。”
说着,看向了地上苦苦哀求放过她儿子的妇人,妇人一听连连点头。
“我撤诉,我撤诉!”
江丑儿这才面色稳稳好转,并且蹲下身子,看向狼狈的妇人。
“记住你说的话,撤诉后离开上京,在不许回来,若是敢说出半个字,,,。”
剩下的话,江丑儿没说,因为她的严重的嗜血,已经告诉了妇人的后果。
妇人一哆嗦,吓得赶紧点头,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