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朋楼的大师傅都聪明的紧,其实刚才一遍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如今就是有点个人不解了,一个个都抢着想问问。
江丑儿挨个回答了,确保大家都理解了烤的精髓,又活学活用到了其他菜式的身上,才离开了迎朋楼。
她定的那些海鲜不算多,以迎朋楼的热销程度,估计一天就没了。
但这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以白青岩的能耐,想弄海鲜并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她要操心的是别的事儿。
总不能自己被人派杀手刺杀,而自己只能逆来顺受吧。
那不是她的性格,她抿抿嘴,长吐一口气,活动了下筋骨。
这上京,她的敌人不多,无非就是裴婉儿,祥嫔,飞鸿楼了。
祥嫔身在后宫,如今有孕在身,对自己的肚子宝贝的紧,一点风吹草动都警觉的很,应该不会有闲心思派人来杀自己。
而且宫里有盼凝盯着,若是祥嫔有什么小动作,她应该也会察觉。
而且以她祥嫔的性格不应该只派几个杂牌军过来,那么裴婉儿呢,或者是飞鸿楼。
按照她们的能力,也不应该只派了这么几个不中用的人吧。
很明显的杀不了自己,那么多此一举的目的是什么呢?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因为每日想着这些烦人的事,就连店里那边,江丑儿也并不经常去。
直到周师傅邀请江丑儿,去参加他女儿的喜宴。
周师傅是难得的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却不重男轻女的父亲,为了今日女儿出嫁风光,周家人卯足了劲办这场婚宴。
喜糖,喜酒,都是买的上好的。
连做宴席的大厨师都请的迎朋楼里正经的大师傅,若不是因为他自己实在不方便亲自动手,他都想自己展示一下了。
白青岩也给他行了方便,让轮休的大厨跟着他去做了喜宴,更是封了一份不轻的红包。
周师傅跟随他多年,白青岩并不是小气的人。
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但在村户人家里算头一份了。
江丑儿去的时候,喜气已经在这个农家院里蔓延了起来,小院子处处贴满红纸,周师傅也带着红花,并且穿上最好的衣服,站在门口接待前来恭喜的客人。
有本家人劝他:老周啊!今天是你闺女的大喜的日子,你就坐着负责笑就行了,咱这么多兄弟的,还能让你不放心不成。
江丑儿站在门口忍不住感叹,倘若换个时代,老周的女儿有爹娘疼爱,家境也说的过去,就是个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人生轨迹也会完全不一样。
这个时代太残酷,女性想要独立付出的代价太多太多,像她这样可以在娘家备受宠爱,已经是很难得了。
这样对比起来,后世的女人倒还算幸福。
“二东家,您来了。”
老周也看到了江丑儿,飞快的跑过来与她打招呼。
“你能来就好,我还担心你不会来呢。”
江丑儿莞尔一笑,直接塞过去一个大红包,打趣道。
“怎么能不来!我可是特意来喝喜酒的!”
毕竟不管她愿不愿意,周师傅都叫她一声师父,既然她承下了,这种场合,怎么可以不来呢。
江丑儿这次很是低调,只是以二东家的身份到来,就连穿着打扮都寻常了很多,看起来不过就是个富贵人家。
说起来还多亏江丑儿把白青岩给拉到了上京,而后白青岩才将周师傅他们一群人带到上京。
周师傅也因此举家搬到了上京,靠着多年的积蓄,在京郊买了一个小院,也算是落地生根了。
至于女婿本就是自己的徒弟,理所当然就跟着一起过来了,今天他严格的来说,是嫁女儿,也是娶儿媳。
毕竟这位徒弟自幼就跟着他学艺,自己也把他当做儿子对待的。
周师傅招呼着江丑儿进院,找了个位置,安排江丑儿坐下。
农村的喜宴都是自己家搭的棚子,下面是租来的桌子,来客围坐在一起,唠的不亦乐乎。
吉时,新郎官出现在大门,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炮响。
“吉时已到!”
有人扬声大喊,紧接着有唢呐响起,方才还嘈杂的院子一瞬间浮起了喜宴的氛围。
“新郎官接新娘嘞。”
打扮格外精神的小伙子微微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逗得宾客们笑出声。
看着女儿顺利的拜堂成亲了,周师傅的眼眸忍不住微微泛红,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继续扬起笑容。
“我说老周啊,这小伙对你家闺女好着嘞,跟宝贝似的,以后你闺女肯定掉福窝窝里了。”
有个周家亲戚的婶子道。
周师傅与妻子擦了擦泪,有些哽咽。
“只要我闺女过得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