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上多有匪患,不如由我派人,护送您同家眷一道回南疆?”京兆巡抚抛出了橄榄枝。
“大人的好意心领了,但此地已离南疆不远,倒不用浪费人手了。”
秦云长坐在顾九宸身侧,听他语气渐急,两句话就打发了京兆巡抚,心有不解。
“顾将,你怎么……”
只是两人方出了府衙的大门,还没等秦云长问出口,顾九宸便身子一歪,靠在他身上晕了过去。
“顾将!”
“嫂子,这次你和顾雪……”
暂时落脚的客栈中,顾若熙还在后怕,秦云长却突然推门闯了进来,背上还有昏迷的顾九宸。
“这是怎么回事?”
阮池欢大惊,下意识的检查起顾九宸身上有没有伤口,却一无所获。
“人是突然昏过去的,跟高热的症状不太相像,只怕……”
秦云长没把后半句说完,抬脚就要去林医堂寻大夫,却没想刚才还空空如也的客栈外已挤满了人。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请来了大官为咱们做主!李云哲和段康适罪有应得!咱们樊城的天终于能亮了!”
跟着秦云长出来的阮池欢心绪万千。
在今日之前,李云哲对她来说还只是个书中遥不可及的恶霸,可却是压在这些百姓头上不知多少年的阴霾!
“托贵人的福,我们家的丫头终于有机会逃出李府!多谢贵人救命之恩啊!”
不断有衣衫褴褛的百姓跪下感谢。
若是此遭李云哲不除,他们樊城的人谁家生了女儿都快成了桩心病。
生怕哪一天就被李云哲看上强掳走受难了!
“快,你们快起来!”
阮池欢连忙和秦云长一道将人扶起来,难以形容心中的撼动。
同样都是为人父母,她自然清楚这些人的心情。
可是现在顾九宸还昏迷不醒,她哪有心思再受这些百姓的谢恩。
“诸位,且先让一让,让一让!”
好在林医堂的大夫及时出现,百姓这才从中让出了一条道来。
林医堂的老大夫是城中出了名的华佗在世。
不管谁家人有疑难杂症,无论家中富庶与否,只要到老大夫面前,他都一定会尽心医治,不计成本。
“老夫听闻贵人家孩子受了惊吓,特想着来略尽绵力,以表示我樊城众人的感谢之意。”
“大夫!”
阮池欢一亮,只留秦云长在外面安抚百姓,自己拽着老大夫往客栈二楼去。
“我家孩子倒还好,只是我家夫,夫君,不知是不是何处受了伤,昏过去便人事不知,还请大夫您来看。”
“姑娘叫我林伯就好。”
老大夫闻言加紧几步,原本一直淡然的神色,却在摸上顾九宸的脉后变了脸色。
“这……”
“怎么了大夫?可是什么疑难杂症?”
阮池欢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未免顾昕顾雪徒加担心,她已经让顾若熙那两人带到了隔壁的房间。
“姑娘怕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伯面色严峻,“你家夫君这是中毒的症状,且是南疆皇族独有的毒药,我中原之人甚少能解。”
“什么?”
阮池欢脑中一片混沌,连林伯接下来的话都有些听不清楚。
原书中可从未说过顾九宸有中毒的事情,更别说是林伯口中的南疆剧毒。
“可我夫君他,之前一直与我们同吃同住,除了偶发高热之外,再无任何异样了。”
阮池欢实在分不清,是这毒不曾在剧情中起什么作用,所以就被原书略过,还是因为她的穿书改变了这一切的脉络。
“这毒怕是已有两月之久,初时并无大碍,可若是常用武及内力,不到半年便会伤及根本。”
林伯近乎惋惜的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我这里倒有个家传的方子,或可暂能压住毒素。”
“您尽管说,无论多名贵的药材,我定会想办法寻到。”阮池欢基护书脱口而出道。
“那倒不用。”林伯摇头:“我那方子都是些寻常药草,可最多也只能延缓半年到一年,除非你们寻到本朝皇族或是南疆中人,或有一解的法子。”
“本朝皇族?”
阮池欢心中一紧,隐约想到了什么,可还没等她再问,榻上的顾九宸便有了动静。
“半年便足够了。”
顾九宸唇色还有些苍白,顾九宸见他起身有些艰难,下意识地过来将人扶了起来。
“咳咳。”
顾九宸面色有些不自然,却又很快遮掩过去,对林伯道:“我已知下毒之人是谁,半年之内能寻到此人解毒,但还是要您的方子稳妥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