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轴坏了,只能找地方换了个新的了。”
顾九宸简单检查后给了结果,他们所在的这个林子树木丛杂,轮轴不知何时就被别断了。
“那怎么办,难道要昕昕和雪雪走着去下个城池吗?”
阮池欢皱眉,没想到这里的马车这么不经用,这才走了不到半月的路程就出问题了。
“不知道拼夕夕有没有马车卖?”
顾九宸站在阮池欢身侧,隐约听她嘟囔什么夕夕之类的,却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莫非就是阮池欢经常来往的那个神秘侠客的名字,听着倒像是女子的名字。
“什么夕夕?”
见顾九宸不解地看向自己,阮池欢立即摇头道,“我是说这附近有没有小溪,咱们的水快用完了。”
“水?”
顾九宸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等阮池欢反应过来就径直取下水囊查看。
之前他们走在路上,顾九宸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如今终于想起来了。
水!阮池欢明明没有去沿途溪边接过水,可那水囊里就像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一样。
“你别!”
阮池欢瞧着有些心虚,下意识去拦顾九宸的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顾九宸的动作一顿,但最后还是打开了水囊。
只是里面空空如也,连一滴水都倒不出来,根本不像装过水的样子。
顾九宸若有所思地看着水囊上异样的印记,像是一些文字,却又简单得多。
“我记得,你方才还给雪雪喂过水,怎么这么快便一滴不剩了?”
阮池欢眨眨眼,看着有几分真切的心虚,歪过头道:“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吗?水不在水囊里,当然是因为被喝完了,不然我从哪变水给昕昕雪雪喝?”
“可是这水囊,至少有两三日没装过水了。”
顾九宸眸光复杂,连他都说不清,自己在怀疑什么?
就像阮池欢说的,总不会有人真的能凭空变出水?
就连蹲在一旁的秦云长都站起了身,不知道顾九宸和阮池欢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爹爹好笨啊!”
还是顾雪娇俏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两人的僵持。
“谁说只能有一个水囊的,娘亲怕我和哥哥不够喝,特意在马车上备了五六个呢!”
顾雪探着小身子将马车帘子一掀,顾昕的羽绒被下正端正的摆着六个,和顾九宸手里一样的水囊。
“你说得对,是我太笨。”
顾九宸略显懊恼道,想要跟阮池欢解释,后者却已漠然背过身去。
“没什么好解释的。”
阮池欢存了气,“我不是什么敌国的探子奸细,别把你用在战场上的那一套用在我这!”
顾若熙站在一边,有心想要转圜,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经此一遭,顾九宸和阮池欢稍有缓和的关系再次将至冰点。
天色将晚。
因为马车轮轴的关系,众人进度缓慢还不曾走出密林的范围,只能先就地休息。
“顾将,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秦云长见顾九宸孤身坐在阴影里,一时不忍,把阮池欢给他神奇的棚子让了出来。
他们自然没见过来自现代的帐篷了。
“不用,后半夜你来替我就是。”
料峭冬寒,顾九宸心事重重,不多时竟真的在冬夜里睡熟过去。
混混沌沌间,只听到马车后传来了阵顾雪的尖叫。
“你做什么!”随即是阮池欢带着气的声音。
顾九宸心中一紧,迅速起身想走过去,眼前却猛的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可他惦记着顾雪,情急之下还是勉强撑着走了过去。
只见马车之后,阮池欢沉着脸捏着顾雪的胳膊,上面赫然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怎么回事!”
顾九宸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恍然间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得知顾雪被阮池欢卖掉的时候,不自觉地起了杀意。
“雪雪不听话,被小鹰抓伤了。”
阮池欢此刻心都挂在小姑娘的手臂上,完全没注意到顾九宸的异状。
谁想她的话落在顾九宸耳边,就只剩下了那句“雪雪不听话”。
“娘亲,我好疼啊!”
顾雪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小鹰的爪子本就锋利,再加上猎野物不知道有多少细菌,阮池欢只能先把伤口的脏血挤出来。
“疼也先忍着。”
阮池欢又何尝不心疼,只是这时若做不好消毒,后面起了炎症发热,才真是顾雪难熬的时候。
“不是说了不许你带小鹰单独出去?”
阮池欢试图说话分散些顾雪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