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宸也是同样一脸疑惑的望着她,阮池欢也不藏着掖着,走到他面前,像是托付一样。
“若熙的情况必须去找郎中,外面疫病的情况不知道控制的怎么样了,还请你帮我照顾好这两个孩子,我去去就回来。”
她眼底的担心不似虚假。
顾九宸盯着她看了半天没有看出端倪,心底还是怀疑:“你就如此相信我?”
“你若是想对我们不利,这一路上早就下手了,事到如今我只能相信你。”
这话也不只是说的好听。
阮池欢总觉得他身份不一般,应该不至于对两个孩子下手,况且他腿上有伤,也跑不快。
当然,她准备和客栈掌柜的交代下,让帮忙留意……
躺在床上的顾若熙又发出一声呻吟,阮池欢也不等顾九宸回复,背起顾若熙就往外走。
“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我的孩子就暂时托付给你了!”
话落,阮池欢就背着顾若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瘦小的肩上背着另一道身影,步伐却十分的稳健。
顾九宸站在窗落往下看去,眼底是化不开的浓郁。
门外已经有手下人听候差遣,顾九宸看了眼房内的顾昕和顾雪,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去跟着她,如果她敢对若熙不利,不必禀报,处理掉。”
男人声音中的冰冷和果断让手下人都为之惊了一瞬,顺从的领命离开。
阮池欢循着记忆,找到了之前看到的一家离他们最近的医馆。
与想象中医馆门庭若市的画面不同,那挂着“济世堂”牌匾的铺子,竟和周围其他的铺子一样,紧闭大门,只有远处或多或少的围着一堆衣着破烂的人群。
不知道是乞丐还是流民。
阮池欢背着顾若熙上前,见她走近医馆,四周那些人群也隐隐有靠拢过来的意思。
“有人吗?有人吗……”
阮池欢抬手在漆红色的大门上拍着,很快手掌就被拍的泛红,手腕也有些发麻。
好半晌才听见里面有点细微的动静,下一秒,大门被扯开一条缝。
阮池欢喜出望外,赶紧对着那连男女看不清的目光说道:“这位兄台,我家小妹高烧不退,可否开点药方,或者让郎中看看?”
“不治不治,没有药,没有郎中,走走走,赶紧走!”
“哎,你们不是医——砰”
大门被人重重关上,连带着阮池欢喊了一半的话也被堵了回去。
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升腾而起,医馆这个时候闭门拒客,这已经是道德沦丧的问题了。
“什么济世堂,简直是妄为医师,通州城内竟然还有如此无良的商客,只为银两,不顾百姓生命!”
阮池欢气的在医馆门口大骂,有好心的老妇人上前,颤颤巍巍的道:
“姑娘,我看你背上这丫头病的挺严重的,不行啊,就找点土方子给她看看,你在这骂也没用,这里面的人啊,心都黑透了。”
原来自通州城传出疫病的消息后,各大医馆的药材均被洗劫一空,流民们刚刚饱受饥寒,自然经不住动乱和灾病纵横。
一来二去下,医馆也只好关门歇业,只求自保。
阮池欢听明白了来龙去脉,心底只觉得更加气愤。
“越是这种情况,医馆就更不应该关门了,这么多灾民留在城中,疫病何时能好?”
“这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了姑娘,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这些贫苦百姓,斗不过官,斗不过商,自求多福吧。”
“爹,娘……我好难受……”
背上的顾若熙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阮池欢赶紧将她放下来,将随身带着的水袋给她喂到嘴边。
“若熙,先喝口水,来。”
老妇人见状,也是捂着口鼻离得远远的走开了。
阮池欢看着偌大的铺面,大脑飞速的旋转着,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还有这城中的百姓。
安置好顾若熙,阮池欢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
“开门,你们今日若是不开门收治病人,我就到官府去告你们!赶紧开门!”
撒泼打滚耍无赖,这一招,是个人都扛不住。
不过片刻,那紧闭的大门就再一次打开,一个身形矮小,有些偏胖的中年男人满脸愁容的走出来,耷拉着脸比哭还难看。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我们这里真的一颗药材都不剩了,您就饶了我们吧。”
“你既不能救世,又何必挂着这济世堂的牌子,要我说,就应该砸了这牌子!”
阮池欢并没有被他这模样给哄骗到,这掌柜的面色红润,看起来就不是在家里担惊受怕的主儿,估计是压着药材,想等着挣难民财。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