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说：“就让他睡吧，拿一张厚毯子过来给他盖好，半夜醒了他自己会回房间的。”

保姆拿来厚毯子给盛江南盖上，打算去把卧室收拾一下，她问顾绯：“你是睡主卧还是睡客卧？”

顾绯说：“都可以，没区别的。”

保姆想到盛江南平常都在主卧睡，便对她说：“那你睡客卧吧，我去把被套装上。”

“好的，辛苦你了。”

顾绯在楼下坐了一会儿，便到楼上洗澡，她之前还留了一两套衣服在这里。这几天确实很疲倦，晚上只睡五六个小时，为了省通勤时间，她从自习室出来就回正明司法鉴定中心的员工之家住。

自习室处在仁济家属院和正明司法鉴定中心两地中间，回哪儿的距离都差不多。

洗完澡，她就去客卧睡觉。

……

盛江南在客厅睡到凌晨三点钟才醒。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厚毯子，他无声地笑了笑。

他在一楼的浴室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到楼上去。

顾绯应该是睡主卧的，她住别的屋子可能不习惯。他走到客卧门前，拧开把手推门进去，他没有开灯，凭着感觉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上床。

不想碰到了一片温热柔软的皮肤，他怔愣片刻，想退出去，又贪恋她身上的馨香。他抱着侥幸心理，悄声在她身边躺下。

顾绯是真的累，根本没发觉盛江南上了床。

直到天色渐明，她翻个身子，鼻子碰到他裸露的胸膛，才惊得坐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江南揉了揉眼睛，装傻地说：“啊？你在这里？我以为你睡主卧。”

顾绯不太相信：“你少来！我这么大个人，你上床的时候难道没知觉？”

“你睡在里头，我没碰到你，我太累了也没在意。”盛江南说。

顾绯伸手指着门：“你现在马上出去。”

盛江南笑了笑，一边掀开被子一边说：“出去就出去。”

他忘了自己昨天晚上只套着浴巾进来，睡了几个小时，浴巾早就散了，掀开被子一下床，便露了个精光。

顾绯赶紧捂住眼睛，难为情地说：“你干什么啊？”

他从被子底下摸着浴巾围上，回头看一眼顾绯，又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直到有关门声响起，顾绯这才睁开眼睛。她又气又恼，感觉盛江南就是故意的，故意骚扰她。

这个地方，是一刻也不能待了。她快速地下床，收拾好昨天换下的衣服，牙不刷脸不洗，逃也似地离开这座曾经住过的屋子。

盛江南在隔壁屋穿好衣服，就听见顾绯跑下楼的声音，时间太早，他不好追她，以免惊扰到保姆。他站在窗前，看到她打开大门出去了，这才抄起钥匙，到楼下开车。

先去附近的早市买了一些新鲜的肉和蔬菜水果，然后重新开上车子，去往仁济医院家属楼。

停好车，他跟早起晨练的宋阿姨打了个照面。

宋阿姨惊喜地说：“江南，你怎么来了？还来得这么早？”

他微笑着说：“过来给顾绯做个早餐，她最近很忙，顾不上吃饭。”

宋阿姨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她是得需要人照顾生活，我看她最近又瘦了一些。”

盛江南掂了掂手里的袋子：“宋阿姨，我先上去了。”

宋阿姨点头：“嗯快去吧，难得你有心思给她做饭。”

跟宋阿姨道别之后，盛江南上楼去。站在顾绯家门前，他没有敲门，而是给她打视频电话。

顾绯没有接，他往后退两步，把大门拍下来发给她，并附上一句话：【不想敲门吵醒邻居。】

过一会儿，屋里传来脚步声。顾绯过来开门，没好气地说：“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盛江南说：“买了一些肉，过来给你做早饭。”

顾绯不领情：“不用你做，我可以到外面吃。家务事你也做不来，别把我的厨房烧了。”

盛江南走进屋里，把门关上：“有些事情不看结果，看态度。若是放在以往，这种事情我是不屑得去做的，如果昨天晚上你没有晕倒的话，我也是没有这个心思。”

“盛江南，你就是个没有心的人。”顾绯有些烦躁地说。

盛江南没有接她的话，他知道她在为昨晚同睡一张床的事情介怀。他把菜放在灶台上，脱下风衣，挽起袖子去洗锅。

打算给她做一个皮蛋瘦肉粥，再煎上两张鸡蛋饼。这两样比较简单，他会做。

顾绯本来打算睡个回笼觉，既然已经请了假，她也不想再矫情地回去上班。不过盛江南来了，把厨房里的餐具弄得乒乓做响，她没有了睡意。

她坐在房间里，打开电脑，在网上找一些练习题做一做，不过注意力始终被厨房里的动静吸引，无法静心学习。

过一会儿，她忍不住从房间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