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阵子没这么凶自己了，顾绯听着有些不习惯，不高兴地说：“我可以发个声明。”

盛江南态度更恶劣：“你发声明？你什么身份啊别人会相信吗？”

顾绯说：“盛江南你别这样跟我耍脾气，有事我们好好说。”

“都要离婚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完他就把电话挂掉。

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狗脾气，顾绯表示很无奈。

乔若宁和任晨晨下了班之后，又一同过来看她。这两人什么心思，明眼一看就知道。

趁着保姆和护工一起出去的间隙，任晨晨悄声问道：“你来真的？”

顾绯点头：“真的。不过他说要等我出院之才再去领证，这样就算离婚的消息传出去，不至于被骂得很凶。”

乔若宁皱着眉头问她：“之前你好好的，他都不肯签字，怎么你出车祸了他反而愿意了呢？”

顾绯冷笑：“当然是做了亏心事。”

任晨晨张大嘴巴：“啊？他做了什么亏心事？难不成他出轨跟别的女人睡了？”

“现在不能说，以后你会知道的。”顾绯说。

乔若宁又问：“那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养好身体，好好工作。”顾绯语气里有着对离婚后的憧憬。

任晨晨有些婉惜：“那你以后不再是盛氏的老板娘了。”

“没什么遗憾的。”顾绯说。

两人跟她在医院里一起吃了晚饭才离开。

盛江南这一夜没有来医院，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外地没回来。她懒得问，走到离婚的夫妻，哪有难舍难分的？

护工给她擦干净身子，她躺在床上看电视，等困了就睡觉。许是终于看到解脱的希望，她睡得很好。

第二天，盛启德和杨清婉一起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从民政局里出来，盛启德对妻子说：“家里有什么东西，你去收拾好，然后让司机送你走。”

杨清婉双眼里尽是幽怨，她质问他：“怎么？我连看儿子的资格都没有吗？”

盛启德不耐烦地说：“江南是个成年人，要不要见你，要看他的意愿。又不是生离死别，他要是想见你，你就算去了国外他也会飞过去的。”

“算了，我懒得听这些虚伪的话。你们父子俩都恨不得我死了才好！”

“这只是你的臆想。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己的偏执顽固造成的。有些话不必多问，心里清楚就好。你也不用太沮丧，江南跟顾绯要离婚了，你费尽心思，也总算如愿。”

“哼！”杨清婉冷笑，“这算什么狗屁如愿？”

盛启德懒得再跟她说，挥手道：“行了，赶紧上车走吧。晚了在路上不安全！”

等杨清婉带着一车行李离开盛家之后，盛启德给儿子打电话：“我和你妈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盛江南在机场候机，他心里亦特别不是滋味：“没想到我们家最后会分崩离析。”

盛启德说：“你也别太感情用事。你妈这样完全就是绺由自取，不让她去牢里已经是非常地仁慈了。你要是舍不得，以后可以抽空去看她。”

盛江南摇头：“暂时还不想去看她。”

“你要回来了吗？”

“在机场候机，晚上九点到洛京。”他回答道。

盛启德说：“让司机去接你，到了就回家里好好休息。顾绯那边，暂且还得去做一些工作。”

“我自有打算。”

“那就这样吧，一路平安！”盛启德说完，把电话挂掉。

盛江南坐在VIP候机室的躺椅上，整个人异常地累，眼睛重得睁不开，头很疼，手心有些烫。

前天晚上喝了烈酒又泡冷水，昨天早上就有些感冒了，他没当一回事。飞过来跟客户谈完业务，请人家吃饭喝酒到深夜。

今天早上睡到十点钟才醒来，浑身不舒服，他以为是宿醉的后遗症。

中午吃了点清淡的食物，然后处理邮箱里的文件，才工作了一个多小时，眼睛又困得睁不开。他关掉电脑去睡觉，再起来感觉到舒服了些。

差不多到时间了，去退房，再打车到机场。

机场里人头攒动，他却那么孤独。而立之年，事业有成，盛氏的财富在洛京排名第一，家却散了。

他忽然不想回洛京，他想去一个偏僻的地方，避开纷扰的世界，孤独终生。

再次响起的手机铃声将他拉回现实世界。他接起来，麻木地说：“什么事？”

于峻问他：“盛总，市里发了一张新年茶会的邀请，您要去吗？那边等着答复。”

盛江南摇头：“我不去，让骆副总去吧。我九点飞机落地，你过来接我。”

“知道。”

“顾绯这两天怎么样？”他忍不住问道。

于峻说：“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