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人的哀嚎声,村民们七手八脚的给他送上牛车,果真和陈婶子说的一样,和夏清嘉一起住院去了。
陈婶子冷哼的看着男人的亲戚们,但凡谁再敢嘴贱,就都打断腿,反正牛车还有地方。
“今天老娘就把话撂这了,那夏清嘉小女表子伤成什么样,我就不赔钱,宁可进去蹲。
还有那个狗男人,一会去医院包扎好,就和我去民政局离婚。”
“离婚说的轻巧,离婚了你住哪啊,孩子咋整啊?你家的还没出嫁呢,本来就嫁不出去,要是再离婚,人家嫌丢人可就都不娶了。”
男人的亲戚还是想争取一下,估计拿这话吓唬陈婶子,果然一考虑到女儿,她就犹豫了。
“男人是过错方,凭啥房子还得给他啊,不得是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有么?
再说了,就算是不离婚,十里八村的都知道有个嫖的父亲,该笑话也不少笑话,不如跟着陈婶子过来的干净呢。”
何欢翻了个白眼,这个时代可没啥婚前婚后财产,只要结婚了说是净身出户,那就什么都得放下,拎着个包袱就滚蛋。
本来有点犹豫的陈婶子一听何欢的话,顿时来了精神,询问了离婚的细节。
“只要去民政局离婚的时候让他自愿放弃所有的财产,你就能住这房子,要是不让你住就拿判决书给他们看,谁敢质疑政府啊?”
现在随便一个大帽子扣下来都容易去劳动改造,谁也不会为了个嫖的男人牺牲前途。
陈婶子听了瞬间就心里有底,出去找自家闺女说了一下情况,闺女非常支持母亲的决定,她也才十六本来就不着急说亲,没人娶更好。
“妈,你放心,以后我肯定听话,咱俩好好过。”
有了女儿的话,陈婶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跨上牛车,路过何欢的时候特意拉着她的手感谢一番。
其实这段婚姻,她早就过的很痛苦,但一直觉得周围的人都凑活过,自己也是这样的。
可是今天唯一的遮羞布被夏清嘉扯断,她也就不顾及什么了,反正都是被笑话,那就干脆一起来。
何欢很佩服陈婶子的决断能力,但凡她要是犹豫不决,自己都不会帮这个嘴。
“婶子,你放心吧,以后我听到有人笑话你离婚,我就撕了那人的嘴。”
看着何欢那笃定的样子,眼中没有鄙视和嘲笑,让陈婶子心中感动,再无顾虑。
后来的事情何欢没跟着,和于大娘一起回去,光这一会就够讨论好久的。
对于支持陈婶子离婚,于大娘虽然心里不太赞同,但是却也没说,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自家闺女摊上那样的男人,也想让她离婚。
至于后续的消息,到了下午就有人传回来了。
送陈婶子男人去医院的村民们愣是等着处理完才返程,结果就是夏清嘉的孩子稳稳地没事,脸被打的难看点但连轻伤都算不上。
而婶子的男人被打断腿,公安了解情况,就说是夫妻矛盾,只是口头教育了一顿,说是往后打架不能这么狠,就结案离开了。
“噗……这么说,夏清嘉挨顿打,还没讹到钱?”
何欢嘴里的瓜子差点飞出去,拉着来说八卦的详细说说。
“她倒是想讹,哭的整个急诊室都能听到她那个死动静,啧啧,但是陈嫂子是真够硬的,咬死不赔钱,有能耐就把她抓起来。
她男人都给打医院去了,谁敢吱声啊,公安都没办法,最后那医药费还是村里给掏的,你说晦气不晦气。
哦,对了,陈嫂子离婚了,她男人还打着石膏呢,就给拽民政局去了,啧啧,说是要不净身出户就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哈哈哈,可好笑了。”
众人唏嘘了一场陈婶子的魄力,又接着骂夏清嘉不是东西,挑唆人家两口子离婚,现在还想讹人。
何欢从早上夏清嘉故意激怒陈婶子的时候就知道她的想法,勾搭男人的事情被揭露了,她没有生活来源,就干脆想着被打一顿,好讹点钱。
结果碰上硬茬,这下好了,白挨一顿打,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到了晚上,薛尚武从镇上回来,带着乐乐喜欢的核桃酥,何欢喜欢的牛舌饼,一家三口乐呵呵的往回走。
走到村子边上,就听到有呜咽的女人哭声。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我一个孕妇能干什么,还不是那些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东西,凭什么都来找我麻烦。
老天爷,我可怎么活啊,你们打死我吧,打死我一了百了。”
顺着哭声过去,发现李老艮家的院子里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她们拎着斧头锤子,看到什么就砸什么,把夏清嘉放到一边干看着。
这些人没有陈婶子那么有魄力,可以打她一顿,但是毁点东西还是没事的。
夏清嘉如今鼻青脸肿的跌坐在院子里,眼看着本来就破烂的家变得千疮百孔,心里恨不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