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知道的,村子就这么大的地方,你以为我薛尚武长这么大是吃白饭的?”
薛尚武眼神冰冷,看向夏乘风更是没有一丝怜悯,他在夏家固然难熬,但这并不是可以去伤害别人的理由。
而且,他动手的对象都是亲手足,难道内心就没有一丝愧疚么。
“说吧,为什么对我媳妇动手,要是你再敢说谎,我就把你藏钱的地方也翻出来。”
随着薛尚武拍拍手,门外的兄弟们就拎过来四麻袋粮食,有玉米高粱大豆,各色各样的,够一家人吃几个月了。
看着麻袋上做的特殊标记,夏乘风终于彻底失去了淡定,飞扑过去就要抢回来。
“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一点点攒起来的,还给我,还给我。”
夏琼楼也是第一次看到大哥这般模样,就像是疯狗一样,根本没了平日的矜持和涵养。
从养妹到父母再到兄弟,他们一个个都变得面目全非,让夏琼楼心如刀绞,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没见过其他下放的人,可是他们却没有这般下作。
薛尚武一个眼神,屋里的人就把夏乘风给拉开,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粮食从眼前走过,再也不属于自己。
“这些我做主都交公粮了,”薛尚武将夏乘风拎起来,“要是你再不说,我就把你藏的钱也找出来了。
你应该知道,破案找东西,是我的特长。”
看着被抬走的粮食,夏乘风知道薛尚武是认真的,扭头恨恨的看着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最后没办法,终于认输了。
“是我做的,”夏乘风低着头,自暴自弃似的,“是我动了那拖拉机,是我看着玉米杆故意把人推倒受伤的,也是我栽赃给夏清嘉的,也是我推二弟的。
现在我都说完了,你想要怎么样都随便吧。”
边上不等薛尚武说话呢,夏琼楼却激动不已,上前抓住夏乘风的衣领,狠狠就给了一拳。
“夏乘风,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把我推下山坡要拖拉机手的位置,我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动何欢,她是我们的亲妹妹,为什么……”
夏琼楼双眼通红,不敢想象大哥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这般狠心。
而夏乘风被抓着,同样也不想再伪装,拽着夏琼楼的衣领毫不留情就给他一拳。
那凶狠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亲弟弟,倒像是仇人。
“我凭什么不能动她,她能高考,能在这村里过的舒坦,我呢,我要伺候那一家老小,还得忍受夏清影那个废物对我指手画脚。
我明明才是家里的长子,是继承家业的,为什么爸爸现在就变了?
哼,夏琼楼,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我的话,你怎么能脱离那个喝血吃骨头的夏家,哪里能这般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现在你也能高考了,你也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我还得给他们当牛做马,我凭什么,我又为什么??”
夏乘风压着夏琼楼,狠狠的拍了几下自己的瘸腿,就因为这个,他现在被人嘲笑,被人欺负,又有谁来心疼自己。
听到他这么说,夏琼楼也气的不行,直接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也是几拳打得他嘴角流血。
“夏乘风,你以为这世上就你最难么,你没回来之前,都是谁干活,都是谁受苦,我从来没埋怨过家里怎么样。
这次脱离夏家,也都是你们不要的我,你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的,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你那可悲恶心的自尊心。”
两兄弟就这么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拳的,那模样恨不得把对方掐死。
后来还是村长和大队长把粮食分完了,过来处理夏乘风的问题。
不用多说,他损坏公共财物,蓄意伤人,肯定得去公安局了。
而之前被冤枉的夏清嘉正好能沉冤得雪放出来,她又开心又委屈,跑出单独关押的小黑屋,就看到夏乘风被带出来。
气急败坏的冲过去质问,为什么要诬赖自己。
结果,夏乘风冷哼一声,抬手就给了她狠狠一嘴巴,直接把夏清嘉打蒙。
谁都没想到夏乘风发起疯来竟然没差别攻击,夏清嘉捂着被打疼的脸,不可置信般瞪大眼睛。
“啪!”
又一声响亮的耳光,这下直接把夏清嘉打倒在地,夏乘风要不是身边的薛尚武拉着,早就扑过去再踹几脚。
“夏清嘉,你这个贱人,就是因为给你背黑锅,我才变成瘸子,你怎么敢过来让我再帮你办事,真以为你还是原来那个小姑娘。
我呸,不过是最恶心的女表子,也配叫我大哥,你这个何家的野种,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你的大哥,给你背黑锅。
你怎么还不死,你有什么脸活着,你就该被人打死……”
夏乘风的话像是一把把的刀子,戳进夏清嘉的身体,她一直以为最喜欢自己的人,竟然如此痛恨自己。
眨巴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