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啊,都来看看这个丧尽天良的不孝子,我可不活了,辛辛苦苦把他生下来养大,坐了两天的火车来看他,结果还让我滚。
薛尚武,你可真没良心,早知道我就该在生你的时候就把你掐死,也省的你来气我。”
何欢看着坐在院子里撒泼打滚的薛母满眼的讽刺,之前压榨和抛弃薛尚武的时候可没提什么母子情深,这时候又莫名奇妙的跑来认亲,肯定其中发生了什么。
此时正好都是吃早饭的功夫,大家伙听到吵闹声不由自主的跑出来看热闹,察觉到人越来越多,薛母折腾的就更厉害,把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揉的和鸡窝似的。
又脱了半袖外套,就穿个黑黑乎乎黄叽叽的背心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甚至还不干不净的指桑骂槐,说何欢是狐狸精,行动间胸口的那俩玩意和热水袋似的甩来甩去,看得人闹眼睛。
而她的两个女儿,这是坐在边上帮腔,不仅不觉得羞愧,甚至还得意洋洋,这可是薛母的独特绝招,只要使出来就没有不管用的。
“啧啧,这就是薛团长的亲妈啊,怎么和神经病似的,看这样都怕扑过来咬人。”
“对呀,我还第一次见过这样撒泼的,开了眼了。”
大家都知道薛尚武的人品,自然不会相信薛母说的那些浑话,可饶是如此,光这样的指指点点,就已经让他的自尊心在地上摩擦,过往悲惨痛苦的画面再次袭入脑海。
“你这个废物,我怎么当时没把你扔出去喂狼反而带着你一起改嫁,赶紧干活去,还有脸吃,看我不打死你。”
“他就是薛家短命鬼那个拖油瓶,听说专门克父克母,你看他妈改嫁多少年了,接连生好几个都是丫头,我看就是他克的。”
“你个小畜生,吃我们家的饭就得给老子干活,读什么书赶紧滚去干活给你弟弟挣钱。”
“你怎么没死部队里,凭什么还活着回来拖累我们,这辈子咱们断绝关系,死也别进家门。”
本来自从认识何欢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回忆过这些,可面对这重复过千百遍的画面,哪怕闭上眼睛,浑身散发的愤恨依旧能破体而出,只有将指甲深深的抠进肉里才能抑制动手的欲望。
可就在这时,一双温暖柔软的小手钻进他的掌心,轻抚着刺痛的伤口,薛尚武怔愣的转头,就看到何欢关切的眼神。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何欢不管还在撒泼打滚的薛母,直直的看着他“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还当他们是家人么?”
小说里对于薛尚武的家庭根本没怎么提及,后来他去帝都发达了也没说有人来捣乱,所以本来已经放弃他的家人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其中肯定有缘由。
反正夏家她已经摆平了,夏清嘉更是蹦跶不起来,生活正无聊,来几个悍妇调剂调剂也挺好。
“不,他们早在我断腿时就断绝了关系,”薛尚武定定的看着何欢“我的家人只有你和乐乐,媳妇,我不喜欢她们。”
从小到大,薛尚武就被灌输男人流血不流泪的观念,他受再多的委屈再重的伤也从没表现出来,可面对此时的何欢,心里就柔软一片,只想依赖她。
这估计是薛尚武第一次撒娇,说完就觉得有点丢脸,红着脸将头瞥到一边,明显是不好意思了,不过也因为这样,他不再虐待自己的手,反而牢牢地牵着她,不肯松开一分。
“放心,有媳妇在,不会让她们再欺负你。”
何欢看着此刻娇羞的薛尚武心头别提多想按墙上狠亲一顿,无奈这些不长眼的还杵在这,对她们的厌恶更增加一些。
这边两人你侬我侬的根本不理会薛母等人,反倒让她们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本来想激怒他们说些过分的话,好顺势卖惨用道德绑架威胁住下来。
结果这俩人硬生生把她们当空气,可给薛母气够呛,不过这也难不倒她,这么多年吵架撒泼她最在行。
这么想着,就赶紧爬起来走到被扔的包袱那,从里面翻翻捡捡的终于拿出来个黑乎乎的东西,眼底闪过得意就冲着两人过来。
“儿子,媳妇,家里穷也没啥好东西,这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点心,你们可千万别嫌弃,你俩结婚我也不知道,以后等有钱了,妈给你们好好置办些东西。”
薛母刚才还骂何欢是狐狸精,可现在又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看的让人阵阵反胃,尤其是她手里巴掌大还有一层层黑毛的干粮,知道的是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伸腿瞪眼丸。
她这明显就是在外人面前装,把何欢两口子架在村民们的嘴上,但凡要是做的不好,估计就得被戳脊梁骨。
薛尚武自然想到,皱着眉头就要当坏人,直接把人赶走一劳永逸,却被何欢给及时拦住,她们既然来了肯定不会轻易离开,搞不好还会落下话柄。
既然如此干脆就留下来慢慢折磨,这么想着俏脸就堆满笑意的握住薛母的手腕。
“哎呀,妈,都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