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的车程,何欢终于到了阔别半年的帝都,走的时候秋寒料峭,如今已经是春暖花开,刚下车就感受到干燥温暖的阳光。
托董师长的服,他们这次坐的是卧铺,一路走来虽然有些憋闷,但起码没那么累,乐乐更是觉得新奇,不吵不闹和谁都能玩到一起,成了大家的开心果。
“你们先和我回家吧,等我联系的专家回来再去医院,”董师长看着他们这一家越来越喜欢“正好给你们接风洗尘。”
何欢知道这是为了让刘阿姨安心,董师长生怕媳妇跑了,一刻都不敢耽误。
一边出车站,何欢一边环顾着四周,嘴角勾着有些讽刺的笑意,去年是和夏家一起灰溜溜的离开,连个座位都没有,现在不仅结婚有了孩子,甚至还有专车接送。
就是不知道何家过的好不好,这几天有空一定得去看看。
走神的功夫,何欢的手就被刘阿姨抓住,感受着她微凉的体温知道是紧张了,离开生活几十年的故乡,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就像是一棵树被连根拔起。
“刘阿姨,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放松?”何欢扬起笑脸轻轻的环住她的肩膀“我有一个很好用的戏法儿,一下就不紧张了。”
何欢的话很有蛊惑性,让刘阿姨不由得跟着相信,像只待宰的小羔羊任由她摆弄。
不知不觉,两辆车子就开进了军区大院,里面四处都是平整宽敞的楼房,有的甚至还独门独栋,一看就是级别很高的那种。
而何欢他们的车子,正好就停在其中一栋二层的小楼前,不等下车,门口就已经等了两个中年女人。
“长友,听说你住院手术了,”其中一个大脸盘皮肤白的中年女人走过来,看着董师长一脸担心“你这人也是,平时不注意就算了,还四处乱跑,到底在外面挨一刀,何苦来的。”
董师长下车本来想去后面车子那给刘阿姨开车门,突然被拦住还被絮叨一顿,当时就有些撂脸子。
“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管你什么事,”董师长不耐烦的绕过女人,“别以为你装模作样我就不知道当年的事,你拦截我和桂花的信这个仇,我一定会找回来。”
李月本来还想虚情假意一番,却没想到董师长会这么不讲情面直接翻脸。
自从出嫁之后,她一直过的风生水起,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随便让人训斥的小丫头,常年被人恭维自然就受不了被董师长这么怼。
“董长友,说话得讲证据的,你凭什么说我拦你信,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我就和你没完。”
李月插着腰怒目圆睁,平时只要这样就有人来拉架劝说,根本就不愁会占下风。
果然,不等董师长掰扯呢,就有闻风赶到的人来说和,平时都知道这老光棍脾气不好,全都下意识以为他又找茬,这可把他气够呛,要不是因为面前是女人,估计早就动手了。
就在李月得意的笑容刚上脸时,董师长后面的轿车门被打开,依次走下来三大一小,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娇小漂亮,就连小娃娃都虎头虎脑可爱呆萌,不知不觉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而其中刘阿姨那端庄精致的脸,更是让李月和见鬼似的惊恐后退,颤抖着指着她,完全没了刚才的从容。
“长友没证据,我有,”刘阿姨从包里拿出几封泛黄的信“这里是你二十多年前给我写的信,上面说长友已经牺牲了,让我不要再惦记他。
李月,当年我把你当好朋友,什么都帮着你,你竟然在我怀孕的时候骗我长友结婚了……你好狠的心,让我们分别了二十多年。”
刘阿姨一想到是最信任的人骗她,就难过的窒息,她从来没想到,当年那个怯懦胆小的妹子,会成为一把尖刀伤得她体无完肤。
李月看着眼前的刘桂花,心底的嫉妒都要冒出来,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董长友那个混蛋竟然还能把她找到,尤其她过着苦日子,那张脸依旧能看出靓丽的风采。
“你当年未婚先孕,本来就是要被赶走的,我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是你自己不相信长友,反倒过来赖我。
如果要是换成我,我才不管谁说什么,带着孩子等他一辈子,哪怕是真的娶别人,只要我曾经拥有过也值得。”
这话一出,把站在后面的何欢给逗笑了,多么明显的绿茶言论啊,对付这样的就得她专业的出马,刘阿姨能表现成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位奶奶,别看您六七十岁一把年纪,但对待爱情的心思竟然比我们年轻人还要来的真挚。
既然这样的话,您怎么不一直等着呢,您可别告诉我刚才说的冠冕堂皇的,结果您都嫁人好多年了,那您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么?”
何欢一口一个您,每个字都戳在李月的心上,不仅说她老,还把她的心思都说出来,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和李月一起来的女人闻言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这么多年终于碰见一个能让她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