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姨,您先别着急,尚武哥一定会找到的,”何欢安慰着陷入崩溃的刘阿姨“可能就是陈奶奶去谁家聊天了呢。”
刚才何欢把饭菜做好,没等去接乐乐,刘阿姨就一脸慌张的抱着孩子过来,说母亲不见了。
陈奶奶因为腿脚不好,平时也就在院子活动,根本就不出去,而且抱柴火的功夫一共才多久,刘阿姨等了十几分钟没见人回来,不放心出来看看。
结果在屋前院外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人影,又担心乐乐在炕上掉下来,只能折回来找何欢求助。
何欢说是安慰,可是看着越发暗沉的天色,不好的预感变得浓郁。
“我就是个丧门星,喜欢的人炸死了,亲生女儿也死了,现在连我妈都被克死了,”刘阿姨突然喃喃自语“果然他们说的对,我就是个灾星,都是我的错。”
这边说着,她就用力的扇自己嘴巴,何欢反应过来阻止的时候,脸都被扇肿了,可见她有多用力。
“刘阿姨,您冷静冷静,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不要往自己头上揽。”
何欢怕刘阿姨再自残,牵连刀口裂开,就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柔声安慰,一边的乐乐也不闹,甚至还学着她的样子轻拍这个对他很好的奶奶。
有了母子二人的合力安抚,刘阿姨终于安静下来,混沌的眼睛变得清明,可是眉宇间的忧愁却怎么都化不开。
知道她清醒过来,何欢赶紧拿来平时她吃的镇静药物,喝了没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不过眼角依旧时不时会流出泪水。
何欢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诚心地祈祷陈奶奶没事,没一会功夫,薛尚武带着一身的寒霜回来,因为在外面时间太长了,睫毛上都变白了。
“找到陈奶奶了,”不等何欢高兴呢,薛尚武闭着眼睛一脸的不忍和疲惫“情况很不好,凶多吉少。”
“怎么回事?”
何欢皱着眉眉头有些无法接受,做饭的时候陈奶奶还一脸笑意的夸她能干,没几个小时的功夫,就变得这样。
薛尚武将棉衣给脱掉,搓了搓冻僵的手,深呼吸一口气把具体的细节告诉何欢。
他出去找的时候,就发现了门口脚印被破坏的痕迹,想要找到体质虚弱的陈奶奶,那就是和时间赛跑。
将所有的兄弟都散出去,整个村子连狗窝都恨不得掏一遍都没有,最后还是薛尚武往最不可能的山里走,这才在山脚下的一处雪堆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陈奶奶。
“她现在最严重的是头部钝器伤害,其次还有手脚的冻伤,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呼吸都很微弱。”
薛尚武停顿了一下没法说下去,明明是那么慈祥温和的老太太,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恨意,把人伤成这样。
现在陈奶奶生死不知,已经让人连夜送县医院,何欢一看时间都晚上九点半了,想要得到消息最早也得明早。
薛尚武连着喝两碗热水,又狼吞虎咽的啃了几个饼,把家里的热水和剩饭剩菜都装进篮子里,嘱咐她早点睡就又顶着风雪走了。
何欢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中,望着无边的风雪,想着陈奶奶生死不明,重重地叹口气,哪里还能睡得着啊。
也许是母女连心,也许是刘阿姨犯病,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她就一直唠叨要走,说是母亲叫她。
何欢又哄又骗的都按不住,最后只能给她裹得严严实实,后背抱着孩子,一手扶着她一手拎着篮子往后山那去。
就算是看不到陈奶奶,起码也能问问薛尚武有没有老人家的消息,到底是死是活也得和刘阿姨说一声。
“尚武哥,先歇歇吧,我给你们带饭来了。”
到了后山,果然,薛尚武和好几个弟兄都守着,在一片白皑皑的雪中搜寻,听到喊声他们都转过头来,每个人都脸色憔悴红血丝爬满眼睛。
“忙了一晚上,大家也过来吃点东西歇歇。”
何欢将热乎乎的大碴粥灌进暖水瓶,拎过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看着大家围过来,又把篮子里宣软的糖三角递过去,冻了一夜又饿又冷,吃点甜的能最快补充体力。
勘察了一晚上,大家早就冻的手脚麻木,此时喝着碴子粥,再咬一口又香又甜又流油的糖三角,终于满足地叹息,可算是活过来了。
趁着刘阿姨被吸引注意力的时候,何欢问薛尚武最新的消息,他却摇摇头。
毕竟县里离村里走路来回得好几个小时,如果赶上抢救时间长,肯定没那么快就回来。
“找了一晚上,只有从陈奶奶手心里找到了一块布料,还有指甲缝里的肉屑,再没别的发现。”
薛尚武狼吞虎咽吃着东西,何欢看着他干裂的手掌和冻的通红的脸颊有些心疼,从兜里掏出来一盒万紫千红让他涂在手上。
结果他却拒绝了,勘察现场期间,手上有东西会影响触感;再说他一个男人,哪有涂这玩意的。
何欢接受了不能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