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乘风说好听了是缓刑,但是进不进去还不是看表现的事情,沈雅安私自抱走孩子,性质恶劣品德败坏,作为她的儿子,那自然受到牵连。
本来好好打点根本不用再进去的,经过她这么一折腾,想不进去都难。
“妈,你先别管她了,武装部的那些人正把咱们的东西往牛棚那扔呢,这寒冬腊月的,如果真的住进去,还不都得冻死?
你到底抱没抱那孩子,如果看不上大不了不见就是,干嘛偷偷带走啊?”
夏琼楼急的都要跳起来了,在帝都的时候他只以为下放的地方再艰苦能怎么样,经过这些日子他才接受现实,那破房子虽然矮小不够明亮,起码暖和挡风,牛棚是万万住不得。
听着儿子的话,沈雅安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己都说没抱了,怎么这几个兔崽子都不信。
何欢看着她依旧冥顽不灵,就转头和村长提议让夏家那两个儿子加入民兵团,既然是下放的身份,就得多多锻炼出力,每天除了训练之外再巡逻村屯。
“啊,对了,我记得前段时间村里不是说河面上总有偷偷凿冰钓鱼的么,就让他俩每天去守着,总能有个震慑作用。”
五九六九打死也不走的极寒天气,零下三十多度去河边守着,不用一天手脚就得冻坏,何况还得天天去,村里的人都不乐意去,所以这个任务也只能搁置。
何欢突然这么提议让村长特别的心动,对呀,正经的知青和村民不舍得用,下放的闲着也是闲着,就算是苛待也不会被人说什么。
转头就和生产队队长商量,让夏家两个儿子去民兵团报道,反正他们一家都指着何欢养着,根本就是吃闲饭的,多用用省的让人觉得下放是来享福的。
“不行,我不同意,天那么冷,他们受不住的。”
沈雅安赶紧把小儿子护在身后,这要是去了,和受刑没什么区别。
“有什么不行的,”何欢笑的森冷,“他们走了你俩老的也别闲着,没事去村里捡牛粪送发酵池里,来年种地还得用呢。”
听着她的话,周围的人都抽了抽嘴角,好家伙,就说没事非得惹何欢干啥,从上到下没一个闲着的,估计要是有个猫,都得挨两巴掌扔粮仓里抓耗子去。
何欢本着何乐找不到就往死了祸害夏家人的原则,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地狱,就连包庇沈雅安的夏明君终于忍不住让她赶紧说。
要是照何欢的计划,他们一家不是在牛棚被冻死,就得在外面冻死。
“平时你怎么胡闹都无所谓,但现在关联到三个孩子,你难道真的为了自己那点私心恩怨不顾他们的死活么?”
听着丈夫压低警告的话语,沈雅安的心咯噔一下,知道他已经到了忍耐的底线,如果再继续的话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不甘心的咬着嘴唇,看着焦急的儿子,沈雅安到底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何欢。
“孩子去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把孩子给清嘉了,她说为了你的名声,不能让你再执迷不悟下去,她也会给孩子一个好去处的。”
沈雅安说完就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好几度似的,本来在嘴里的“为她好”死活也说不出口。
“好哇,我辛辛苦苦赚钱供你们这帮废物吃喝,结果你却吃里扒外联合外人抱走我的孩子,不错不错,真有你们资本家无情剥削的派头。”
何欢的话让沈雅安很不舒服,她只是做了一个当长辈该做的事情,就像清嘉说的,年纪轻轻弄个孩子出来,以后名声要不要了,他们可是要回帝都的,到时候认识的那些家族该怎么看夏家。
沈雅安依旧没觉得自己错,何欢也懒得和他们废话,舒坦日子过得总想给人找麻烦,那就试试原本下放该有的生活吧。
出门拜托大嗓门他们继续把夏家送到牛棚,她则是直接往知青点走,眼底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吱嘎!”
日头偏西,整个村落都变得灰蒙蒙的,知青点里只有屋子里昏黄的灯光显示着里面有人,夏清嘉也就在这个时候轻轻推开大门走进去。
轻轻拍了拍手里的包袱,夏清嘉露出了一个得意又畅快的笑容。
哼,何欢那个野种不是很喜欢趾高气昂的么,现在把她的心肝宝贝送走,看她还怎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
一想到何欢痛哭流涕魂不守舍的样子,夏清嘉就别提多畅快,就连步伐都变得雀跃。
“建修哥哥,快看我在城里给你买的素描本,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队才买……”
刚进门,夏清嘉就献宝似的讨好顾建修,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何欢正似笑非笑的坐在炕边,其他知青都噤若寒蝉的躲在角落。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何欢格外吓人,他们都不太敢过去搭话,只知道夏清嘉这次估计是死定了。
“何知青和顾知青感情真好啊,连这么贵的素描本子都给买,想来你们的好事就要近了吧,什么时候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