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良娣刚才在厨房里就几次忍不住想要出来反驳,但是她一直忍着,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好出来说话的。
但是当她听到那个村干部拉偏架,讽刺苏忠义没有文化,还让苏忠义道歉的时候,她就直接忍不住了,没控制情绪,大步地走出来反驳。
当她话说出口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她作为一个家庭妇女,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太适合出来说话的,更不要说顶嘴了。
在苏氏大族里,男权主义很重,女人一般是家庭主妇的身份,是没什么说话的地位的。
尤其对方还是三位族老和干部,廖良娣在这种情况下发声,就显得更加地不恰当。
果然,在她的这番话说出来之后,顿时那三位族老和四位干部脸色立刻变了,变得十分地不好看。
尤其是那三位族老,更是脸色难看的吓人。
在他们眼里,女人就是生儿育女的,平时做做饭,打打麻将也就算了,正到了谈正事的场合,是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的。
而如今,廖良娣非但说话,而且还狠狠地顶撞了他们一番,这让作为族老的他们,哪里受的了这种气,当下就怒拍桌子,大声地拍出来,“放肆!”
“你一个妇人,也敢出来顶撞我们!”
“岂有此理!!”
廖良娣被吓了一跳,脸色有些发白,她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要是换了以前,她肯定就要退缩了,但是这一次,谈及的是她儿子苏哲,她身体里涌现出力量,并不想退让。
她握紧了拳头,梗着脖子说道,“我没有说错,忠义又没说错什么,凭什么要他道歉?”
苏宏富暴躁地喊道,“就凭老子是族老,是苏忠义的长辈!”
另外一名族老对苏忠义冷着脸,很是不开心地说道,“苏忠义,你就是这样教你娘们的吗!”
第三名族老冷冷地说道,“这里是男人说话的地方,有你一个妇人说话的份吗!”
气氛瞬间变得很是凝固起来,甚至称得上剑拔弩张。
苏忠义看到这种情况,他也很头大,作为一辈子生活在农村的农民,他对这三位族老太敬畏了,这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本能,令他根本不敢轻易得罪。
刚才那名村干部重重地哼了一声,很是不客气地说道,“苏忠义,有你这样和族老说话的吗?他们可是我们苏氏大族的老者,是我们所有人的长辈,是活着的祖宗!”
另外一名村干部叹了一口气说道,“忠义啊,你这次错了啊,族老愿意过来,是给了你们面子,知道吗?族老愿意将你们这一脉回归苏氏大族,那更是你们的荣幸,你们的福分,你们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能顶撞族老呢?”
“忠义老弟,不是我说你,你是怎么管教你老婆的,这种场合,能是她掺和的吗?”
“你这次错了,大错特错啊!”
苏忠义听到他们的这些话,脸色很黑,内心也是十分地羞恼。
他并不生廖良娣的气,他窝囊了一辈子,也废了一辈子,而廖良娣自从嫁给他之后,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不止如此,廖良娣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并且无怨无悔地跟着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他作为男人,作为丈夫,还怎么能生廖良娣的气呢。
他生气的,只是面前的这七个人。
突然间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和苏哲通话,想起了苏哲对回归苏氏大族的不屑。
这些人看着他沉默,一言不发的样子,就更加恼火了。
村干部皱着眉头,很是不耐烦地说道,“苏忠义,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是再不说话,我们可要走了!到时候你们回归不了苏氏大族,就别怪我们没帮你!”
他这是开始威胁,把回归苏氏大族这个条件摆出来。
苏忠义不蠢,他是没有念过多少书,但不代表他是蠢货,他自然听得出来村干部的言下之意,要是换了平时,他肯定就忍了,但是这一次,他的牛脾气突然上来了,而且这事还是关乎到苏哲,他就不想忍了。
于是他伸直了脖子说道:“那就不回归吧,反正都几十年过去了,我们也习惯了。”
三位族老和四位干部都愣住了,有些目瞪口呆,显然没有想到苏忠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别说他们,连廖良娣都有些惊愕。
作为几十年枕边人,她太清楚自家丈夫想回归苏氏大族的愿望了,可以说,苏忠义想了大半辈子。
尤其是在苏忠义的父亲因为这件事郁郁而终之后,他就更加渴望了,在他看来,这是先父的遗愿,也是他这个儿子的责任,所以他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忙活这件事,并且找了很多关系,跑了很多人脉,尤其是族老的门槛,更是被他踩烂了。
但因为他太穷了,地位太低了,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于事无补,根本没有人愿意帮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