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惊讶于槐儿竟然会主动跑出来护在别人身前,连忙招呼着他回到自己身边。可槐儿那小小的身体纹丝不动,坚定地目光看着妇人。
槐儿回过头去看着江瓷,小嘴撅着道:“大哥哥怎么才来,槐儿可想你了。”
江瓷摸了摸槐儿的头,拿出一颗从前他最爱吃的糖递给他说:“抱歉槐儿,是哥哥不好。
这位姐姐,咱们进去说吧。”
环视周围,村子里的其他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一群人,虽没有一人山前来询问事情始末,这样被盯着也是不舒服的。
见槐儿信任这两个人,妇人也逐渐放下心中的成见,将锄头狠狠的扔到了一边在前面带路道:“都进来吧。”
进屋后,妇人家里虽然极其简陋,但该有的待客之道没有缺失,给江瓷和程晏沏了一壶茶后自己才在桌边落座。
“我姓华,周围的人都叫我华姐。”她自顾自的介绍道。
出于礼数,江瓷也和程晏自报了家门。
但这村子距离乐安县也有一段的距离,华姐没有听说过江县令的名字,并没有认出他二人。
而江瓷也没有自报身份的打算。在程晏出于自己作为
捕快不能与自家大人同坐的挣扎时,也是江瓷给他使了眼色这才规规矩矩的落座。
江瓷也开门见山道:“华姐,这孩子的身世你可知道?”
华姐闻言愣神了片刻,眸中颜色很快暗了下去,若说不知道也是不会信的。
她叹了一口气,将槐儿圈在自己怀中惋惜道:“我知道,将他送来的那人同我说了一嘴。但我不在乎。
我是一个寡妇,年纪轻轻死了丈夫,这孩子或许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生活的希望。”
看的出来,华姐是很爱护这个孩子的。
屋子里一些必需品都特意放在矮处,让槐儿也能随时拿得到。这家中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柜子上却又许许多多槐儿最喜欢的小物件。
就算生活艰苦,穿的衣裳并没有那么好的料子,但最起码也都是洗的干干净净。
“华姐,你没想过再寻一良人过此余生吗?”江瓷试探性的问道。古人最讲究的就是自己的血脉,若日后她再觅良人,槐儿恐怕不能如现在一般如意。
哪怕华姐再喜欢这个孩子,到时候也会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
这些东西都是摆在台面上的,华姐自然也清楚江
瓷的意思,她抿了抿唇道:“我不知该如何保证,但我早已决定此生就这般度过,不再改嫁。”
她不由得回想自己第一次见到槐儿时的情景,整个人缩成一团,见了谁都是一副随时咬人的模样,唯独对她没有避开,冥冥之中这也是一种缘分。
在江瓷找过来时,华姐以为是那些伤害了他家人的坏蛋。在她第一次听见这个孩子说出自己的名字,并且能够认出自己相熟的人时,她才放下心里的警惕。
当初这小孩子被人送来时,不管怎么去问都不开口,也不说自己的名字。妇人便也没有为他再取名字,而是想着有一天这孩子能够敞开心扉。
一旁的程晏听完华姐的真情流露,不争气的哭了出来,江瓷在桌下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脚。
“大老爷们,憋回去。”江瓷往他耳边凑了凑,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来。
见不得猛男落泪。
程晏委屈巴巴的强咽下去自己的泪水,在一旁不敢有任何意见。
面对华姐,江瓷又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看得出槐儿在这里是不会受委屈的,只要槐儿过得好本...我也就放心了。”
“你
的意思是....”华姐有些不明所以,甚至是不敢相信。
江瓷已经决定了,将槐儿留在这里。有个人能够好好地照顾他就好,总不能是在县衙后院带一个孩子的,更何况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见到江瓷点头确认,华姐不可置信道:“你真的愿意将他留给我?我以为你们是来带走他的。”
“只要你好好对待槐儿,我不会亏待你的。”
江瓷将自己余下的所有钱都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沉甸甸的都是一些碎银子。
华姐推脱开,江瓷将钱袋子放在她的手心,语重心长道:“这些你收下,最起码可以改善一下现在的生活,日后也可以用这笔钱做些生意。”
这也是江瓷作为一个父母官的责任,若是都不能够救济贫苦的百姓,那么为什么还要做这个官呢。
对于这样一份豪情壮举,程晏已经看呆了。在他心里江瓷的地位已经升的老高,开始从内而外的敬仰和敬重这位江大人。
“大人,您要不靠着我休息吧,卑职见您的脑袋总是撞到木板。”回程的马车中,程晏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
最开始他不知江瓷的脾气,若是一个脾气
大的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