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圣教军和官军各自损失惨重。
双方不约而同地选择暂时后撤,重整队形,激励士气,而后再战。
圣教军把守城墙,俨然将城中的官军当做囊中之物。
姬仲更是亲自坐镇鼓楼上,为所有圣教军打气。
反观杨勇臣,也不敢闲着。
一会儿跑到伤兵营,为伤兵亲自敷药、换药。
一会儿从家中取出财物奖赏给在战场上作战勇敢,表现好的将士。
如此才堪堪维持住士气,让残存的九千官军不至于一哄而散。
幸而夜色深沉,圣教军和官军互相看不清对方的实力,出于谨慎起见,姬仲没有下令强攻。
转眼的功夫,雄鸡一唱天下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官军的数量被姬仲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秘密一览无余。
而杨勇臣的手下也带回一个坏消息。
“刺史大人自尽了。”
“我们虽然打开了府库,可里面的刀枪铠甲尽已腐朽。”
听到这个消息,杨勇臣如遭晴天霹雳。
没有充足的武器,他拿什么以少击多,又凭什么守住沧州城。
如今吃刺史大人自尽,恐怕自己不久就要步他的后尘了。
鼓楼上,一众圣教军的军官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初战告捷,马上就能歼灭这只官军,谁能不高兴呢
。
一位副将找到姬仲,主动请战。
“将士们刚吃完清早饭,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
“请将军派我出战,要是一战不能杀穿这些官军,我自愿降成您的马前卒。”
以多击杀,又占据了地利,围攻身陷重围的敌军。
副将觉得自己如果失利的话,干脆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算了。
出乎意料的是,姬仲不仅拒绝了他,还拒绝了所有人。
“古人云哀兵必胜,如今城内这只官军身陷重围,看不到一点生还的希望。”
“如果此时进攻,他们一定会拼个玉石俱焚。”
“我军初战,如果折损太多兵马,之后还怎么攻占全沧州,乃至打下京城。”
“要知道,圣教只有我们这一只军马,而晋国却有无数只像沧州卫所驻军一样的军队。”
“你们心里只有自己的功名利禄,难道就不能为圣教的未来着想一下?”
众人无不被姬仲这话点醒,纷纷羞愧于自己急于进攻的想法。
和城内这只官军拼个两败俱伤,对晋国朝廷而言不过是拔去一根汗毛,可对于圣教而言却是伤筋动骨。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姬仲的真实想法与这话南辕北辙。
“不让韩龙意识到官军的强大和威胁,他又怎会无条件地支持我统军作战。”
“可若
是在此役中伤亡过重,韩龙又会觉得我难当大任。”
“思来想去,唯有放你们这些幸运儿一马了。”
来到众将面前,姬仲下令道。
“命守南门之军向两翼后撤三千步,只在北门留下几十小卒即可。”
“三位副将,你们各领五千兵马从北门、西门、东门出发,向城中之敌进攻。”
当观察到圣教军的动向后,杨勇臣麾下将士瞬间陷入了慌乱之中。
杨勇臣迟迟不发话,场面乱作一团。
“贼军动了,他们人数远胜于我,难道今日我们要葬身于此?”
“都指挥使大人,您快下令吧,弟兄们和贼寇拼了,哪怕一换一也够本了。”
“天杀的贼寇,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场的将领们有的想要拼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的在疯狂咒骂贼寇,甚至有人战栗不安,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惧怕极了。
终于,杨勇臣发话了。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南门没有敌军,把守城门的敌军数量也很少吗。”
但凡是明眼人都能发现,可无人提及不是没有原因的。
围三缺一是古代战争中常见的策略,看似薄弱的缺口,背后往往隐藏着致命的陷阱。
在场众将虽然战阵经验不丰富,可好歹也是大晋朝的高级将领,岂能看不出来
。
一位指挥使冲出来说。
“大人,万万不可上当。”
“这是敌人在诱骗我们,等我们杀出南门,一定有更多的敌军等着我们。”
“到时候失去了复杂的城市地形,我们在平原上会被轻易杀光。”
可惜他的话毫无作用,杨勇臣仿佛着了魔一般,非要出城不可。
“不。这是陷阱,也是我们的机会。”
“贼人一上来便攻陷沧州城,显然所图甚大。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