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凑过来捅了捅邹静云。
“邹长史何出此言。”
近朱者赤,在赵鼎和邹静云的长期熏陶下,周炳说话也文绉绉多了。
“小别胜新婚,殿下拿出这批珍宝做礼物,公主一定更加高兴。“
“夫妇和谐,琴瑟和鸣,楚皇和皇后见了,也一定非常高兴。”
“安南国每年都能进贡大批宝物,满朝文武将来少不了能从中获利。”
“拿出这批中看不中用的石头做礼物,所有人都高兴。”
邹静云不是个守财奴,而是个爱财有道的君子。
金钱这玩意儿,够用就行了。
手头上积攒太多,反而要为了保存而烦恼,倒不如统统花出去。
用这些只能吃,不能看的东西换取更大的利益,这很符合邹静云的价值观。
“就连殿下,也能免除许多后顾之忧。”
“你想一想,楚人知道安南国会定期朝贡珍宝后,定会视安南为摇钱树,不愿再兴兵征伐。”
“如此一来,安南无内忧外患,永远处于殿下的操控之中。”
听罢,周炳使劲点了点头。
“说得好!”
“我原以为殿下是想女人了呢,原来不是这样。”
周炳二人说话的同时,项敏也将自己的担忧诉说。
“赵鼎,镇海公他们今早来找父皇了,为的是你。”
“你一定要做好准备,不要被他们害了。”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赵鼎笑了笑,在项敏浑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捏了一把。
“我的好公主,你可真是关心我啊。”
项敏娇嗔一声,脸颊通红。
“你这坏人,人家跟你谈正事,你非要不正经。”
赵鼎一把搂住项敏的小蛮腰,漫步在野外草地上。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愚蠢了。”
项敏个子高挑,不能作小鸟依人状,只能把头靠在赵鼎宽厚的肩膀上。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人,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赵鼎抬头眺望远方,露出凶狠的眼神。
“没错。”
“我这么做是为了告诉满朝文武、公卿贵族,不管是谁,若想来我赵鼎的军中摘桃子,我就要把他的爪子剁下来。”
“镇海公的儿子又如何,就算是我的小舅子,我也不准他来摘桃子。”
“这些军功是将士们拿命搏出来的,凭什么这些人躺在后方风花雪月,一旦胜利,就要挑出来索要战功?”
项敏理解赵鼎的心情。
“合该如此。”
“如果任人来摘桃子,寒了将士们的心,将来遇到战事,谁还会用心作战呢?”
“死了是自己倒霉,九死一生立下战功又是给他人作嫁衣裳。”
项敏的理解很正确,但却不是赵鼎的初衷。
前世,赵鼎也是个大头兵,经历了军营中的黑暗生活。
他不想让自己手下的兵也过上那样的日子。
所以在自己的军中,对于争抢功劳、贪污腐败等问题,赵鼎向来是零容忍。
想要完全杜绝是不可能的,但态度摆在这里,总好过听之任之。
“那你想好怎么应对他们了吗?”这是项敏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这是自然。”赵鼎点了点头。
“自古打仗讲究个师出有名,他们要对付我,自然也会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既然我以军中统帅的身份下令,用军法治罪他们。”
“不出我所料的话,镇海公他们恐怕会用军法、国法来整我。”
赵鼎预料的不错,镇海公卫建乙带着一干勋贵来到城门附近,悄悄隐藏起来。
“卫兄,你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国法治赵鼎的罪,能实现吗?”
霸山公心怀忐忑。
“成与不成,诸位只要待在我身边静观就好。”
“陛下继位以来,一向讲究法度,如果今日咱们搬出国法,陛下却拒绝治罪与赵鼎,何异于自食其言。”
卫建乙信心满满,你赵鼎能用法度,我也用得。
吞海公皱了皱眉。
“即便陛下治罪,也肯定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怎么能起到报复赵鼎的作用呢?老卫,我觉得不妥。”
卫建乙摆了摆手,不把吞海公的话放在眼里。
“这只是第一步。”
“只要赵鼎从此威严扫地,朝廷中一干文武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
“文官弹劾他,为的是出名,得利。”
“武将弹劾他,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