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妺女是纸人的下咒人,自然能洞悉纸人的一切。

“恐怕那二鬼已经知道我们在找他们。”妺女说道。

既然打草已经惊了蛇,就要赌一把快准狠了。

“你能确定纸人被撕毁的地方吗?”公冶寂无问。妺女摇了摇头,不过他们不是单独出行,应该很快就会有纸人回来通禀。

妺女说得不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空中就飘来了四五个纸人,七嘴八舌的在妺女耳边叽叽喳喳。妺女说:“在下河弯,此时还在,去晚了恐怕就要跑了。”

事不宜迟,公冶寂无和妺女二人一左一右拎着安老头就上了云头,安老头被吓得吱哇乱叫,夫妻二人也懒得去与他说什么,着急忙慌的就跟着纸人到了下河湾。

这两天温度有所回升,冰面开始融化,河水汩汩流着,万籁寂静中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落到地面,安老头只觉得自己三魂吓没了四魂。妺女也没了耐心:“不学无术的东西,邢云子也是瞎了眼为何要自损修为救你这么个庸人。你肉体凡胎本上不得云头,我夫妻二人相携才能凌空,否则,你这辈子就只能像现在这般匍匐在地。”

妺女本就看不上这好吃懒做的安老头,此时正好发作,连带邢云子也骂了,只觉得解气。

妺女架起火把,给了公冶寂无和安老头一人一个。

下河湾若是在夏天还是很湍急的,现在正直冬日,三个人走在河床上,一弯窄窄的河水表示着,这是河床。

脚下踩着石子和泥沙,天空中突然汇聚了剩下的那十八个纸人,安老头不由得看呆了。他方才被拖到空中一直不敢睁眼生怕摔下来,此时看着妺女已经祭出赤炼,那花斑大蟒缠绕在她脖颈旁吐着猩红的信子,妺女眼睛中透着金光已经隐隐显现有本相之意。

而公冶寂无则镇定得多,手里没有佩剑,风雪中倒有几分苍凉之感。

安老头在后面走着,他是没听说过衡阳宗的大名,这辈子蹉跎半生,但是此时此刻也不免震惊,他儿时也是见过邢云子施法的,虽然有所不同可是天下法门万变不离其宗。

此时十八个傀儡围住三人,公冶寂无戒备的说:“妖气很近了。”

妺女凝视着不远处山头上那一处他们两人看不见的石头,说:“在那里。”

两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三四丈开外,有个黑洞洞的东西跑了。

妺女右手抓住火把火焰处,稍一用力,掰碎成许多火星,朝着那怪物掷去,那些火星却是和纸人一般悬在空中,然后围困住那黑洞洞的东西,火光勉强能照亮,就是他们找的尸鬼。

“你们又何苦紧逼不放?”一阵阴风吹来,正是山鬼,一股泥腥味从几人面门罩了过来,公冶寂无唤出长生,与那山鬼缠斗起来。

山鬼本是一团雾气并无人形,也就是近十几年稍微有了人模样,此时她围拢在公冶寂无身边,公冶寂无看不清她的招式有些落了下风。

他很快镇定下来,虚空写下符咒,一分为二,二分为十,十张符咒朝着山鬼就逼过去。那是衡阳宗的烧鬼符,鬼若沾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边山鬼和公冶寂无在玩着闪躲游戏,那边妺女飞到那山崖边,看那尸鬼已经被火星围困,好像此时的她很瑟缩,很害怕,没了前几日殊死一搏的气焰。

妺女从腰间解下一根金晃晃的绳子,那绳子是她的宝物之一。指尖一指,变作一条金色的小蛇,正当小蛇要去攀咬那尸鬼之时,她突然爆发。妺女嘴角一勾,很好,等的就是此时。

上次吃了她的亏,这次妺女屏住了呼吸,一金一红一细一粗两条蛇张着血盆大口就朝那尸鬼咬去,尸鬼虽然一身蛮力,可是妺女的两条灵蛇却是巧劲儿,只闪转腾跃两个跟斗,那金色的小蛇就死死的咬住那尸鬼的脖颈,然后变回一条金色的锦绳,将那本来就看似一坨的尸鬼,扎扎实实捆成了个粽子。

妺女牵着金绳的另一头,用力一扯,跟着她从空中闪到了河床上。

公冶寂无已经将山鬼逼出人形,妺女叫道:“夫君,可要为妻襄助?”

公冶寂无笑道:“不必,我自能降服于她。”

区区一个几十年的山鬼,公冶寂无还是没有放在眼里的。

山鬼的人形是她的弱点,她还不能很好的和自己的人身做好朋友。化作人身去和公冶寂无对战有些僵硬,可是若是化为雾气,又怕他那烧鬼符。

妺女笑了笑,对一旁的安老头道:“邢云子可与你说过,她是谁?”

安老头摇了摇头,妺女又道:“她便是你师父收集了你娘二魂六魄汇聚山中精气化形的山鬼,她有你娘的记忆,所以,你唤他一声娘,也是应该的。”

“什么?他是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