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开始还亲自去佛堂,想请闻氏去国公府提亲,哪知道闻氏也不见他,让冯嬷嬷出来传话。
“侯爷请回吧,老夫人说了,之前没能阻止你退亲,她本就对不起希云小姐,如今是万不会再去做伤害她的事了,否则将来九泉之下再无言见李夫人。”
闻氏拒绝在谢安的意料之中,他倒也不恼,只对冯嬷嬷道:“那请嬷嬷转告母亲,待我将她娶回来后,给母亲敬茶。”
说完便转身离去,让人去梁府递帖子,第二日带人上门去。
国公梁奉昨日收到拜帖心中便略有不安,外甥女和老夫人去礼佛时被谢安骚扰的事他也听说了,还同崔家向熊珲动手,给了谢安一个下马威,谁知道这小子,倒是个不怕死的,竟敢动希云未来夫婿,可惜国公府手暂时伸不到那么长,否则定要让这小子吃点苦头,叫他不敢这般猖狂。
待下人来禀时,梁奉正在松涛院同老夫人闲话,他素来孝顺,休沐时必定是要去老夫人处请安的。见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说吧!”
管家梁英这才说道:“谢侯爷抬了一堆聘礼过来。”
“什么?”
“什么?”
不怪梁奉和老夫人惊讶,他们这样的勋贵人家结亲,哪家不是私底下先相看好了,再请家中长辈带了礼物上门提亲的。
不说谢安丧妻不到一年,便是他从前那样退亲,羞辱了希云,便该知道两家是再不可能结亲了的。再说他如此不顾国公府脸面,大张旗鼓,倒像两家早有预谋,害了前任侯夫人似的。
想到这里,老夫人吩咐管家,
“就说国公府当不得侯府这样的厚礼,请他回府吧。”
管家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回来,“老夫人、国公爷,侯爷在门口不走了。”
国公爷怒道:“他当国公府是何处?这般欺辱我们,是当府里没人了吗!”
老夫人见状说道:“慌什么,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虽有个爵位在那,可家中巨变,闻氏又不悉心教导,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又向管家道:“让他去前厅,礼物便罢了,若他非要把礼物抬进来,那便闭门谢客,随他等多久。侯府这么多笑料,不介意再多加一个。”
管家领命去了,一会儿又回来回道:“禀老夫人、国公爷,平原侯爷已在前厅等候。”老夫人听罢示意梁奉前去,待国公爷走后又派人悄悄跟了去。
不一会儿下人来禀,“老夫人,国公爷和侯爷在前厅争执起来,茶盏都摔了呢!”
“哦?他们说什么了?”
“侯爷执意要,要......”
“要什么?快说”
“侯爷非要娶希云小姐,国公爷不允,国公爷气狠了,便摔了杯子。”听小厮含含糊糊的话,还不如自己去,挥手让他下去后,老夫人扶着刘嬷嬷的手站起身来,往前院走去。
待到了厅外,里面半点声音也无,突然,“国公爷当真不允?”
接着便响起梁奉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侯爷还是莫要白废功夫,回府祭奠亡妻才是正理。”
“没关系,我可以等,但希云等得了吗?她已经快十六了吧。”
“你!”正待说下去时,老夫人一把推开了门。
“我外孙女等不等得了,就不劳谢侯爷操心了,便是留她在家一辈子,我府中也养得起。”
“好好好,那便不说婚事,说说公事。”顿了顿,阴沉地笑了起来,二人莫名地看着他,这人失心疯了不成,下一秒便听他说道:“听闻国公夫人被送往了家庙。”
“谢侯爷想说什么不妨直言。”老夫人脸色阴沉,
“老夫人莫急。听闻前朝太子因厌胜之术被逼自缢身亡,本朝向来忌惮,不知为何国公夫人要在府中行此事呢?”
二人听罢脸色大变,他们早就把当时的事情处理得一干二净,谢安怎么会知道的?惊讶之余立即反驳:“谢侯爷,还请慎言,无凭无据,便想栽赃我国公府行厌胜之术,当我府中无人了吗?”
谢安大笑三声,“二位,物证你们是销毁干净了,可人证还在呢,若是我让御史参一本,不知探花郎和清河崔氏可还保得住国公府?”
两人听罢,呆立半晌,老夫人心中悔恨,到底是她人老了心软,早知道当时便直接处置了赵氏,身边下人一个不留,难道竟要因为那贱妇所犯下的过错,赔上她的外甥女不成,她到底欠了赵家女什么?夫君、儿子,现在竟还要赔上外甥女不成。
突然谢安又说道:“不过,若我能和希云结亲,夫人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我定然将这事处置妥帖了。”
赤裸裸的威胁,老夫人听了心中恨极,梁奉同样如此,可二人再不能向之前那样理直气壮。正进退两难间,便听一道声音说:“那如果圣上是我夫君,我的家人便也是圣上的家人了?”
谢安正得意,哪承想希云的声音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