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侯府之前亲上国公府退了国公爷外甥女李希云的亲事,一月后迎娶京城都指挥使熊珲女儿熊雅静的事,闹得京城人尽皆知。
所以梁辰中了探花后,发帖子时特地让人往平远候府递了帖子。平远候老夫人闻氏自从夫君和两个儿子去世后便一直深居简出,熊雅静过门后更是把管家权都交给了她。
熊雅静父亲熊珲虽是粗人,可对两个女儿却保护得很好。虽然熊雅静外貌丑陋,身材肥胖,但看在她爹的面子上,京中闺阁少女对她面子上也并未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接到帖子后,谢安本想不来,毕竟当时退亲另娶的事京中闹得沸沸扬扬,他不想和梁国公府再有任何瓜葛。可耐不住熊雅静软磨硬泡,便答应来一趟,当时熊雅静的嫡亲妹妹熊雅兰也在府中,听说了消息也要跟着一起来。
沈氏到花厅时,不少官眷家的小姐正围着看热闹,纵使隔着人群也听见一阵女子轻狂的声音:“被退了亲的人还有脸出来见人,我若是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与你何干,熊小姐请慎言,今日是庆祝我哥哥高中的大宴,若是不想吃酒便请离开。”品如听她这么骂希云,气不过,便站出来说话。
“梁品如,你以为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落水才得和侍郎府定亲,如果不是这样潘公子会要你吗?”
熊珲虽然特地请了女师来家中教养两个女儿,无奈他和夫人都是个粗人,因此两个女儿受了不少影响,再兼之二人的母亲坚信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套,多年的教授也无甚大用,气急时跟个市井泼妇一般。
“你!”品如知道熊雅兰说的是实话,被她当众说出来羞得无地自容,这时站一旁的希云倒站了出来。
“熊小姐来者是客,既然湿了衣衫国公府自会安排厢房给您更换。”
“你算什么东西,想赶我走?”
“我是国公府的姑娘,自然不是什么东西。”
熊雅兰轻蔑地笑了笑:“国公府的姑娘在一旁站着呢,你个没爹没娘的......”
尚未说完便被希云打断,“我常住国公府,自然是国公府的姑娘,熊小姐若是怀疑这一点可以去问问我舅舅,梁国公爷,或者可以问问我哥哥梁辰。”
熊雅兰见她搬出国公爷便不敢乱开口,国公府虽然近年没落,可近日出了个梁辰,又有崔氏,可她到底不甘心,一个孤女,凭什么占着她姐夫未婚妻的名头,她姐姐在府中可是发现不少两人来往的旧物。
正僵持间,另一位看了半天戏的姑娘站了出来。
“熊小姐,不过湿了件衣衫,还是你自己撞上丫鬟的,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吧。”一位和希云差不多年岁的小姐站了出来,顾盼神飞,见又来了个比她们姐妹好看的小姐帮李希云说话,熊雅兰心中愤恨,却因不知对方身份,不敢轻易冒犯。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可熊小姐因着一件小事在国公府大宴吵闹,熊大人便是这么教导女儿的吗?还是说你那位当平远侯夫人的姐姐因为见不惯人家曾和夫婿有婚约,特地撺掇你这么闹的?”
众人听那位小姐说完便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希云倒不在意这些人的眼光,倒是对出来说话的这位小姐起了兴趣。
见周围小姐对她指指点点,已经被亲姐姐当侯夫人掩盖的自卑又冒了出来,再次气急,双眉竖起,“你到底是谁?”
“怎么,若是官位比你父亲低,你要像对她这么对我吗?那真是可惜了。”说罢掸了掸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莲步轻移,裙摆纹丝不动,见熊雅兰被她身上气势逼退两步,才灿然一笑。
“我乃清河崔氏崔书嬿。”
清河崔氏女向来百家求,这一代更是出了三个,大女儿许了南安王世子,二女儿许了梁辰,因此家中只剩三女儿崔书嬿,媒婆早踏破了崔家门槛,可是对于这个刚及笄的小女儿,崔家还想多留两年。
不像大女儿和二女儿温婉贤淑,因着是幺女,崔家更是颇多宠爱。纵是小女儿不爱女红,不读女则女训,家中也纵着她,只是到底违背世俗眼光,因此并无太多人知晓。
可到底比一般闺阁女儿更大气些,兼之跟着叔叔四处游历,身上更多了女子没有的豪爽气概。听闻家中替二姐定了亲,忙赶回来见二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可配得上她姐姐,梁辰没让她失望,因此才有她来国公府走这一遭。
听到她是崔氏女,周围小姐的议论声比刚才更大了。
“原来她就是崔书嬿啊。”
“不愧是崔氏女。”
“你看熊雅兰果然怂了。”
“就是,她只敢欺负孤女。”
......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熊雅兰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沈氏本来听见熊雅兰骂人还想上前开口,可她到底是妇人,说出去难免会说她欺负小姑娘,犹豫间情形竟直接翻转过来。
于是她便拨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