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姥姥合葬之后,谭明秋却意外的从盛天赶到了革安,他是特意来见林致远的,一见面,谭明秋就直接给了林致远一拳,“致远,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姥姥去世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通知我一下,这还是前两天见到宋勤,他告诉我的。”
“明秋,原本我是谁都不想告诉的……”林致远只好耐心的给他解释,谭明秋不是谭明春,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俩人找了一家小酒馆,要了一个安静的包间,边吃边聊起来。
算起来两人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了,自从谭家老爷子去世后,两人各忙各的,已经有差不多两年没面对面喝酒了。
两人的状况都有了很大的改变,林致远到大型工委任职,谭明秋和家族和解后,官越升越大,现在已经官至正团,据他说到年底有可能再进一步。
俩人聊了很多这两年发生的事情,林致远也把前段时间被人举报的事说了出来,和谭明秋他用不着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怀疑对象蔡一磊的名字。
“蔡一磊,我对这个人没有印象。”谭明秋凝神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有些沮丧,“我离开燕京太久了,燕京好多人我都不认识了,不过没关系,这事我姐能帮上忙。”
林致远一听说要找谭明春,立刻就打了退堂鼓,他可是知道女魔头的行事风格的,这位大姐没事儿都能兴风作浪,搞的人畜不宁,万一真让她介入到其中,还不得把燕京搅个天翻地覆啊!
到时候事情闹得太大无法收场。
谭明秋听了林致远的顾虑,一个劲儿的摇头,“致远,这件事你不能等闲视之,有些时候政治斗争就是你死我活,甚至比战场还要残酷,听了你刚才说的,我感觉如果这件事真是蔡一磊做的,他一定还有后手,而且会一波比一波猛烈,直到达成他的目的为止。我当初就是看不惯大家族争斗的肮脏,所以才离开燕京,下到部队去。致远,这么多年你一直在企业工作,涉及不到这种程度的斗争,无论是经验还是人脉,你都没办法和蔡一磊相比,而且他是有备而来,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这场战争你基本没有取胜的把握。”
谭明秋讲了很多他知道的事情,林致远大开眼界,即便是他两世为人,在这方面的见识真就不如从小耳濡目染的谭明秋。
听谭明秋说完,林致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幼稚。
前一阵子,他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不犯错,对方就抓不住自己的把柄,听谭明秋讲完,他才领悟到了斗争的本质,政治斗争就是你死我活的,不在于对方能不能抓住自己的弱点,而是对方会持续不断的攻击,直到把自己搞倒为止。
甚至对方可能会无中生有编造出一些罪状了,怪不得谭明秋刚才用到了肮脏两个字。
“致远,这次一定要听我的,论做实事,我姐不如你,但是说到这个,我姐还是有些资源和手段的,不管怎么说,先让她帮你查查那个蔡一磊,咱们至少得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在接下来不落下风。”
林致远点头默许了,谭明秋马上给谭明春打了个电话,把林致远的事情一说,在燕京的谭明春气的火冒三丈,当场就跳了起来,“那个蔡一磊我听说过,韩家的孙女婿,之前没有什么交情,没想到韩家居然敢动手了,这是看爷爷不在了,欺负到我们谭家头上了,林致远是咱们的人,谁也不能动他,我这就去查一查那个蔡一磊。”
听到他们姐俩的对话,林致远这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确实是落了下乘,他以为这只是他和蔡一磊之间的斗争,但是谭明春一眼就看出了背后的本质,他和蔡一磊只是两个阵营的小卒,自己只是对方打击的第一个目标而已。
五一假期结束后,林致远带着家人回到燕京,他第一时间找到了李振山,把他和谭家姐弟的通话告诉了李振山。
李振山听了也是大吃一惊。即便他比林致远年长这么多,官职也比他大,但是他和林致远在这方面的经历都是差不多的,常年在企业工作,根本接触不到这么高层次的斗争,完全缺乏经验、手段和相应的资源,对方打上门来,都不知如何应对。
李振山出了一身冷汗,“致远,幸亏你和谭家人说了这事,要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呢!当官的风险太大了,即便是像你我,也不过是人家的小卒而已。”
林致远虽然不服气,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李振山说的有道理。
就在林致远和李振山商量去和谭明秋见一面时,对方的第二波攻击终于到了。
大型工委的纪委书记赵宏生找到了李振山,“李主任,我们刚刚接到革钢纪委转发过来的举报信。”
李振山一听到举报信这三个字,心当时就一抽搐,又惊又怒,“革钢的举报信?举报内容是什么?”
赵宏生很无奈,“举报人是革钢新材公司一个刚刚退休的处长,叫廖永凡,他举报在今年春节假期期间,新材公司副总经理李钢利用亲属去世,大肆操办葬礼,借机敛财,违反相关规定。”
听着赵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