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还是要吃的,家里如今伙食好些,一个黄瓜炒鸡蛋,一个萝卜炖羊肉,加上一盘蒜泥茄子,和一个丝瓜猪骨汤,便也是今天所有的菜了。
不知道张金花从哪里听的,庶人无故不得食珍,士子人家才能吃羊肉,关大海考上之后,便自觉要在肉食上与普通人家区别开来,便经常买上些羊肉,以做显摆。
“今天存一来了?”关大山坐在主位上笑着说道。
李存一来的少,逢年过节也有拜访,所以关大山也是熟识。
“叔父好。”李存一红着脸打招呼。
“恩,小莒也要多吃点。”关大山点了点头,也对赵与莒打了个招呼。
“没事,叔,我可不客气。”赵与莒一副在自家的模样。
一年三百天,他一年倒是有两百天是在关家吃的,哪里会拿他当客人看。
“行,等会吃完了,跟你叔去地里,今个施肥。”张金花炒完了菜,默默的坐在桌子前,也拉了关芽芽坐下来。
“噗嗤。”关富贵忍不住笑了出来。
施肥,倒是巧得很,每年赵与莒总是能碰的到,恐怕老娘也是故意的,每年偏偏挑赵与莒在的时候去施肥。
“没事,婶子,我不怕,我吃了就去。”对于施肥,赵与莒丝毫不惧,又不是没干过,都干了三年了。
“婶子,我也去。”李存一低着头,红着脸说。
张金花这才露出个笑脸,给李存一夹了一块羊肉:“好孩子,你去玩就是了,你干不了那个。”
“婶子,你偏向存一。”赵与莒撅着嘴巴,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
“你也是好孩子。”张金花也夹了一块羊肉给赵与莒,这才哄的他眉开眼笑。
她作为过来人,焉能看不出这俩毛头小子的想法,无非就是春心萌动,看上自家芽芽了。
嗯,只是相比这泼皮脸皮厚的赵与莒,还是文文弱弱的李存一招人喜欢些,赵与莒太俊俏了些,日后怕是要招桃花,对自家芽芽不好。
嗯,这李存一就不错,文文弱弱的,脸皮也薄,将来给芽芽找上这么个女婿也不错。
张金花心里计较着,越发对李存一热情。
“来存一,喝碗汤。”
“来存一,尝尝这个茄子。”
李存一只能红着脸接了,低头道谢。
关芽芽还是那样清冷的模样,偶尔甜甜的叫声爹,给关大山夹一筷子菜,让关大山一张老脸都乐开了花。
赵与莒不时的偷偷的看一眼关芽芽,急忙偷偷的扒几口饭,生怕别人看出来。
惹的关富贵用脚偷偷的踹了他好几回。
平常的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张金花和关芽芽收拾桌子,关富贵一转眼就溜了,施肥,可不是个好活。
赵与莒倒是不急了,跟关大山有三句没两句的闲扯,他等会还得帮忙施肥呢,得好好表现表现。
李存一倒是进退两难,他来可不是施肥的啊,可吃了人家一顿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后等他想走的时候,早就找不见关富贵了,只得苦巴巴的坐在赵与莒下首,等着施肥。
施肥在以前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上粪,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复合肥、化肥啥的,农村只有这一种,农家肥。
家里边大部分都有个一个土坑,平时把人畜粪便积攒在里面,用土、灶灰盖上,然后把经常扫院子的落叶,剩饭剩菜,污水粪桶,等杂物都往里积攒。
等到庄稼要用的时候,把积肥都起出来,用架子车拉到地里,和田土和在一起,均匀撒在田里,这才算完成。
赵与莒干了几年倒是有经验,拿着铁锨耙子就上,让关大山好一阵夸,说是干庄稼汉的好手,赵与莒听了直乐,干活更卖力了。
李存一这个小书生哪干过这个,刚刨开一铲子,就见坑里各种秽物涌了上来,顿时一阵反胃,呕呕呕的,把中午吃的全都吐了个干净,小脸变的煞白煞白。
引得赵与莒一阵哈哈大笑,更是得意的卖力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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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那俩二傻子,关富贵吃了饭,出来溜神。
如今九年时间过去,现在桥头村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差不多被关富贵建设成现代主义新农村。
开始只是关富贵一家先盖了,一来是多了一个芽芽,二来是关富贵和老爹都想盖个工具房,索性就把老房子扒了,重新用青砖盖了两进小院,近几年又在后院开了一块菜地,干脆又加盖了一排,成了三进。
关富贵又在家里装上了新式压水井,屋顶用砖砌了个水箱,直接通往厨房水缸,本来设计的是虹吸抽水,结果不太好使,就变成抽拉式吸水,所以每隔两三日,关富贵就要跑到房顶上去抽上一阵。
他又改进了炉具,把炉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