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白瓦,碧树荷,这是擎火书院学堂的标准配置。
尽显素雅之气,与长明的浮华格格不入。
书院下设十堂,分属各个天干。按照学业水平,以元甲为尊,末癸为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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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竹帘拢得稀碎的阳光洒入学舍,小案前的少女眉目如画,挽起袖子,提笔在宣纸上渲染出道道墨色。
她在作画。
画上荷娇艳欲滴,半开半放,灵动无比,似是更要胜却实景三分。
这般画作,在执笔少女的容颜面前却要黯然失色。
谢令婉表面上是在画画,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她微微叹了口气。
突如其来的喧哗声打破了这份美好。
“萧公子,萧公子!”
贾渊面色慌张地冲进学堂,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萧绩正在一丝不苟地临摹夫子的名帖,神色认真。
被打断的他显得有些不耐,当看清来人时,这份不耐就变成了厌恶。
“贾渊?你不好好跟着方未寒,跑我这来干什么?”
画画是一件能让她心神愉悦的事情,本不应因为外物中断。
可他们好像提到了方未寒。
少女笔尖一顿,竖起了耳朵。
“萧公子,我知道你对我的观感并不好,可在下只是听命行事罢了,根源还是那方未寒啊!”
贾渊神色悲戚,作揖拜道。
“我跟着那方未寒做了太多有违律法的事,我都忍住了,可这次我实在是忍不了了。”
“他……他竟然想对萧小姐行猥亵之举!”
这话一落,瞬间在学舍内激起了轩然大波。
“我没听错吧?广陵王竟然干出这等事情?”
“我就知道那广陵王不是什么好人!”
“呵,真乃我大周之耻也!”
两人的反应最为激烈。
“什么?”
萧绩转头看了一眼惊惶的谢令婉,沉声问道:
“哪个萧小姐?”
他还抱有一丝侥幸。
“就是您妹妹,萧槿小姐。”
贾渊连忙道。
少女握着的毛笔猛地一颤,墨汁大颗滚落在画上,墨迹扩散开来。
美好的画作毁于一旦。
萧绩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完全失去了优雅的名士风范。
他双手扼住贾渊的脖颈,将他拖到了自己面前。
“什么时候?他们现在在哪?”
他声音中隐含着怒火。
“在……在钟楼顶上。”
贾渊挣扎着,艰难出声。
他内心早已乐开了。
方未寒,这下我看你怎么办?
“这个畜生!”
“看看伱未婚夫干的好事!”
萧绩怒不可遏,冲着谢令婉怒喝。
他随手松开贾渊,径直冲出学堂。
“我也去!”
谢令婉神色仓皇,连忙跟上了他。
其余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纷纷也是跟了上去。
……
“那许仙憨憨傻傻的,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这便是相逢何必曾相识。’”
“白素贞轻轻握住了她魂牵梦绕的手。口中柔柔说着:‘风雨同舟是一家。’”
“她们终究是成亲了。”
方未寒停下话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说了半天,渴死我了。
不过看起来效果很好,这年纪的小姑娘最爱听这种言情故事。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萧槿。
那绑着萧槿的绳子早就被他一剑砍断,随手扔到了一边。
此时萧槿正抱着茶杯,双肘撑在桌子上傻傻地笑。
太甜了!
她要甜死了!
这方未寒讲的故事真的好有趣!
“后来呢,后来呢?”
她乐呵呵地喝了口茶水,嘴角止不住地弯起,纤细的小腿一前一后地荡着。
后来?
后来就是刀子了!
方未寒幸灾乐祸地想。
“你还记得那个刚开始提到的法海吗?”
方未寒悠悠道。
“那个臭和尚?他干什么了?”
萧槿好像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
她腿也不晃荡了,茶也不喝了。一脸急切地盯着方未寒,美眸中露出紧张之色。
“自古,人妖不两立,更何况那白素贞为了许仙做了许多有违律法的事情。”
方未寒淡淡道。
准备好了吗少女,我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