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看着江赵氏猩红双眸,话并没有说完。
但意思却是已经很明确了!他,并不想在江赵氏面前承认他的身份。
“俞儿…”喃喃叫了一声,江赵氏着急的往前迈了一步,但是在看到江俞下意识的退了两步之后,浑身僵住。
是啊,她的儿子已经死了!
即便眼前这人真的是她的俞儿,她又有何脸面让他心无芥蒂?
江赵氏垂下眸,心里思量着该说什么,半晌之后再抬头却发现眼前的少年捕头早已经走了。
他竟是不愿意跟自己多话的吗?
江赵氏有些黯然,但是想起从前的事情却又觉得这才是应该的。
她的俞儿当时跟自己说的话,她可是反复回想了好几遍。当时那种情况,不是俞儿绝不可能是那种神情,那般担忧她!
他就是自己的俞儿!
江赵氏知道,自己绝不会认错。
他定然是因为有事要忙,所以才离开的。定然是这样!
想起被抓起来的江家人,江赵氏心中觉得十分痛快。那些害死她的丈夫儿子的人,就该落得如此下场。
且说,应威帮着把人送到衙门之后,就和应文一起跑回了面馆。
一进门,喝了整整两大碗水,两人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看到两人回来,应郝氏和应
紫十分吃惊,还未等两人开口问,应威就喘着粗气说道,“紫儿,你可知道江家出了什么事?”
说着,不等应紫回答,应威又继续说道,“江老三死了,临死之前放了一把大火!差点烧没了江家。”
啥?
母女两人面面相觑,被这个猝不及防的消息给震住了!
“这,这江老三为啥要寻死?还,还要放火?他,这是…”
话还没说完,应紫就幽幽的接了上去,“他这是恨毒了江家。”
至于江老三为什么要寻死,其实也并不难猜。
无非是没了儿子心中万念俱灰,加上江俞是那种情况下自尽,江淮但凡还有一点良知,心中一定会万分愧疚。
背负着这种愧疚过日子,不是谁都能坚持下去的。
再者,当初江俞提亲时给的彩礼,江家还没有要回去。按照江家大房二房还有江通的秉性,岂会不要这笔钱?
单从上次江王氏和江钱氏找到面馆来要钱,就能看出来,他们一直在盘算着要回这笔彩礼!
想来,也没少用手段逼迫三房两口子,所以,江淮被逼死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至于江淮临死前放把火,那就更不奇怪了。
再老实的人被如此对待,心中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怨念。
更何况,江家三
房只得一子,这么做就等于是被逼的绝了后。而江赵氏的身子长年被磋磨,恐怕再要子嗣也是极其艰难的事情。
唉!
当真是可怜又可恨。
当初,这两人但凡能够立得起来,又何止于被大房二房还有偏心的江通欺负到这个地步?
“那,江赵氏可有事?”应郝氏突然想起这个,连忙问道。
都是当母亲的,她当然也不希望江赵氏想不开,跟着一起去了。
应威别有深意的看了妻子一眼,还没说话就听大哥感叹道,“如何能没事?丈夫没了儿子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受得住?”
“当时,她就要撞墙寻短见,只不过被人救了罢了。”
“也是巧了,不知镇上的江捕头为何会路过,恰好救下了江赵氏,然后把江家人全都抓到了镇上,我和老四就是帮忙押人的。”
其实,不必他们帮忙,江俞和陈冲两人定然也能将人押回来,毕竟,两人腰间可都是挎着刀呢!
江家人再能闹腾,也不敢公然反抗,不然被杀那也是白杀!
江家的这回事,还有得折腾呢。
应文直觉的有些古怪,那江捕快似乎对江家有很大的意见,这是为何?
“啥?你们帮着把人押到镇上的?”应郝氏说着回头跟女儿对视一
眼,两人都很震惊。
应威无奈,将当时的情况又说了一遍,末了叹道,“也不知江家最后会如何,那江老三多半是自尽的,江通再毒总不至于…”
再说了,杀了江淮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江家大房二房那一窝虽然心狠手辣,又黑又毒,但,也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没有好处,他们应该不会对江老三下死手。
听到这,应紫心中一凛,她可是知道,此江俞就是彼江俞,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江俞岂会放过江家大房二房?
大伯说得对,这件事有得折腾了!
见自家兄弟也有这种感觉,应文便说出了心底的疑惑,“那江捕头为何会如此针对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