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定位功能破坏了，但芯片其他的功能还是可以正常运行的！

明明可以在通讯里谈的事为什么要当面谈？

联合这一系列的不对劲，顾翎猛地抬头朝松叶看去，松叶已经低下了头，角落的阴影掩藏了他的神情。

“你……”

“阿翎。”

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仔细听还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没有休息造成的。

顾翎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这道声音伴着她从小到大，贯穿了她二十几年的人生。明明在现实里只过了几天，但顾翎再听到这个声音时，还是会有些恍惚。明明知道已经不是他了，顾翎的心里还是会涌起一股酸涩。她深吸了口气，将握紧的拳头松开，转过身，一字一顿地叫出他的名字。

“云，柯。”

咖啡馆里的老板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整个店里就只有顾翎和松叶两个人。由通讯器发出的淡蓝色光幕里，云柯眼也不眨地看着顾翎。因为连续几天都没有休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衬得眼睛下的黑眼圈异常的明显。

顾翎看着那张脸，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失控。开口冷冷地问道：“白蔷薇呢？”

云柯听到顾翎第一句话就是询问白蔷薇，有些失落地道：“她没事，我只是请她回来联邦做客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翎有些不耐烦，眉目更加的冰冷。

“我只是想你回来。”云柯定定地看着她，顾翎别开了眼。

“我不可能再为联邦工作了。”

“就只是见一面，见一面都不行吗？”云柯低声喃喃，像是在恳求顾翎。

“你现在见到了。”顾翎不为所动。

云柯抿唇，低眸掩盖住晦暗的眼神，然后侧身露出了身后的人。

“如果不是我，是她呢？”

白蔷薇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顾翎下意识地道：“微微！”

白蔷薇没有反应。

云柯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顾翎的回答。

顾翎感受到指甲掐进肉里的疼痛，才冷静地说道：“两天时间，两天后我会出现在联邦大楼。”

顾翎确认白蔷薇确实是睡着了，继续说道：“但你要保证她的安全。”

“可以。”

云柯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挂断通讯。

没了交谈的声音后，一时之间咖啡馆里安静异常，安静到顾翎能清楚地听见她和松叶的呼吸声。

“我以为你会跟我解释，说你是被芯片控制的。”顾翎背对着他，率先开口，“你明明可以直接将我的通讯给他，这样我还不一定知道是你干的。”

“不需要这么虚伪，”松叶笑了一下，“反正你也清楚，不是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早知道云柯有了自己的意识，你，”顾翎顿了顿，语气平静，“也早知道云柯干过什么，却还要站在联邦那边。”

“我以为你会指责我。”

指责？没必要。即使以前跟松叶有过出生入死的时候，有着几年的交情，被背叛的多了，心里也就没有多大的波澜了。毕竟在联邦，背叛是常有的事。

“是因为妹妹吗？”顾翎知道松叶有个得了绝症的妹妹。

“是。”松叶苦涩地笑了，“他们说有办法治疗她。”

“只是需要你说出我的下落作为交换。”顾翎替他说完了剩下的话。

松叶默认。

既然是为了家人，松叶的做法确实无可厚非。只是让顾翎很疑惑的是：

“为什么云柯笃定我会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