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1 / 2)

队伍又往北走了将近二十里地。

晌午,日头高照,照在砂石地上,反出白花花的光芒,刺得眼睛睁不开。

有些人已经出现干渴饥饿疲倦等症状了。

好在已经入秋,天气转凉,晌午的阳光也不似夏天那般毒辣。

要不,又要跟才上路时一样,出现大规模的中暑症状了。

常生被常挽月拖拽一路,鞋底都磨破了,嘴角苍白干裂,神色倦怠。

走着走着,脚底不稳,被一块松动的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吁!”常挽月勒住缰绳,马稳稳地停了下来,“孙头儿,请稍等一下!”

常挽月的喊声引起了孙大头的注意,他当即命令队伍先行停下。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常生摔倒了。

常生吃了一嘴的细砂石,口鼻脸颊都磕破了。

许是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外加被束缚的双手,他一时爬不起来,张婉儿看着心疼极了,想上扶起他,但无奈被铁链拴着,挪不了几步。

随即调转马头方向,冷冷地看着常生:“摔一下就走不动了,太娇气了吧?”

张婉儿听到这个就来气:“常挽月,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么摔个试试?!”

“对不起,我从不跟小偷熊孩子共情。”常挽月毫不客气地回怼。

张婉儿被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常生当着众人的面摔得这么狼狈,面子不好过了,他甚至在想,若是没有人过来扶他,他就不起来了。

司君澈策马走过来,冷冷地看着:“我劝你赶紧自己爬起来,否则,耽搁了行程,可就不是一顿鞭子这么简单了。”

“我起不来了,常挽月你下来扶我。”

殷氏坐在车上,没被铁链拴着,她看着孙子这般摔着,到底是心软了。

她想下车去看的时候,被常挽月拦住:“祖母您别管,听他的底气足得很呢!”

孙大头看他就来气,当即翻身下马,抄起鞭子就抽:“小兔崽子,还敢闹事?!”

殷氏沉沉地叹了口气,干脆不再去看。

其他人都议论纷纷:“还有完没完?非让大家在大太阳底下晒着陪你耗?”

常宿僵硬地站着不敢出声,张婉儿直哭求:“孙头儿,求您别打了。常生还不快起来?你是要等着被打死吗?”

“娘,我疼得起不来。”常生被打得满地打滚。

“孙头儿不必麻烦,像他只会撒泼打滚,拖累队伍的废物,我来拖着走便好。”常挽月面无表情地说道。

孙大头想想也是,记得刚起程时,就有犯人闹事的,自己也是下令直接拖着走的,这会儿却发了善心先警示了?

想及此,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出发!快速前进,再走十里地,就地休息!”

常生愣了愣,遂忍着全身的酸痛感,想咬牙站起来。

然而,队伍走起来了,常挽月也加快了马速,一路快走。

于是,常生就这么被拖着走,怎么都站不起来了。

身体颠簸着与砂石的摩擦,或是撞上凸起的石块。

衣服渐渐被磨破,继而擦伤了皮肉,常生被折磨得苦不堪言,一路颠簸的腹腔翻江倒海,连连呕出了好几口酸水。

队伍终于在一处可避身的林子里停下了。

常生没挪地方,直接歪在原地,感受着疼痛,不想动弹。

张婉儿也终于得空过去看儿子,一看,便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常生衣裳破烂,浑身都是擦伤,有的磨得厉害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沾染了不少脏兮兮的泥沙,瞧着十分吓人。

张婉儿提了水囊喂他喝水,常生渴坏了,没一会儿就把一整袋水囊就喝光了。

喝完,又连着咳嗽了几声,咳得浑身伤口都疼,断指处的伤口也更疼了。

此时常挽月正和司君澈一起坐在树下吃素包子,抬眼就看见张婉儿气冲冲走过来:“常挽月,你去给我儿子治伤!”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司君澈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常挽月却是笑了笑:“治病啊?先拿钱!”

“什么?!常生是你弟弟,给他治病还要拿钱?”张婉儿瞪大了眼睛。

“大婶,你搞搞清楚,我已经与常家断亲了,还哪里来的弟弟?”常挽月似笑非笑,“没钱就滚一边去,别影响我吃饭。”

常挽月转眼,便看见常衡靠近了自己几步,似乎又要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常挽月不紧不慢地就地躺下:“常大老爷,您再多管闲事,我便把您从前打着九王府名义做的龌龊事说给大家听听。”

听到这个,常衡哑口无言,注意到周围投来的目光,瞬间红了脸,随即闷着头找了个地方就地休息。

张婉儿没办法,她又去找王流明。